老头子？
不是说好让自己在外面自生自灭的么？
卫明表情古怪，暂且退出帐篷，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那头语气慵懒，“喂，儿子么？”
卫明暗自撇嘴，“卫婴铭，哪股邪风把你吹来了，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卫明打小就知道这老家伙身手不凡，在京城几乎是可以横着走的狠角色，连桐、路、魏三家的现任家主见了他都得毕恭毕敬。
卫明以前没少缠着卫婴铭让他叫自己两手防身用，可人家美名其曰说什么各人有各人的机遇，想学本事就去游历华夏，总会碰到那么几个身手还算过得去的师傅。
卫家从卫明降生开始就一直采用放羊的养孩策略，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卫婴铭基本上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他还记得初升高那年的入学手续还是母亲一个人跑前跑后给办下来的。
所以卫明对自家老头子没啥好感，甚至可以说冷漠，连谈话都是直呼其名。
不过卫婴铭也不恼，似乎是见怪不怪了。
那边略作沉声道：“喂，臭小子，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纸包不住火，也该让你知道了。”
卫明心里一紧，下意识脱口而出：“难道我真是捡来的？”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传来卫婴铭认真的语气，“嗯，这都让你猜到了，其实你不是我亲生儿子，这事还要从三十年前我从垃圾站捡废品说起..”
“卫婴铭你再瞎咧咧，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嘴！”
老头子刚说一半，对面就传来喝骂声，卫明会心一笑，能治卫婴铭的也就只有自己老妈一人了。
果然，卫婴铭秒怂，干笑两声，“呵呵，老婆你咋来了，我这正跟儿子谈心呢..”
语气讪讪，明显的做贼心虚。
老妈不依不饶，他什么德行自己还不知道？
“滚去洗菜做饭！”
卫婴铭如蒙大赦，连连应答：“哎，好嘞，这就去！”
一阵拖鞋响动，卫婴铭去了厨房，换成老妈接过了电话。
“喂，儿子呀，离开北疆了没啊？那儿冷不冷，要不我给你寄两件羽绒服过去？”
卫明心里一暖，暗叹还是老妈对自己好，就凭这一点，他就不信自己是捡来的。
不过稳妥起见，他还是弱弱问道：“老妈，我不会真不是你们亲生的吧？”
老妈几乎是秒回，“怎么可能！别听那老混蛋的，他逗你玩呢。”
卫明暗松口气，这才问道：“那你们给我打电话是..”
老妈学着卫婴铭的开场白道：“儿子啊，你也大了，有件事没必要瞒你，你三岁时就被我和你爸与别人家的女娃许下了娃娃亲。哦对了，那个女娃你还见过。”
“不过你也知道，娃娃亲早就不被年轻人接受了，老妈也能体谅，所以若是儿子你打心底里对娃娃亲有抵触，老妈就是拼了面子也去替你把这桩婚事退咯！”
可以听出，老妈下了很大决心，要知道，她以前可是最好脸面的。
我见过么..
卫明仔细回忆，却是毫无头绪。
老妈说的没错，他对娃娃亲相当反感，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以违背，但现在是新世纪，老一套的做法早已遭人摒弃。
“老妈，谁家的女娃？实在不行就..”
“桐家，那女娃妈十年前见过一面，很是知书达理，其实妈是很中意的。”
老妈不等他说完就接过话茬，卫明在听到桐家后心脏猛的震颤了两下，临到嘴边的“退了吧”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卫明试探道：“是京城的桐家？”
老妈没察觉到儿子语气的不对劲，理所当然道：“不然呢？京城里能配得上咱家的只有那一个桐家。”
卫明追问，“那你知道桐家女娃的名字么？”
语气中满是期待。
“这个倒是不知，卫婴铭你晓得不？”
老妈嗓门突然放大，聒的屏幕有些震动，卫婴铭的声音从厨房传出：“当时喝醉了酒才答应下桐启盛那个老混蛋的亲事，隐约记得好像只有一个单字。”
卫明心里一动，问道：“妈，桐大将军有几个女儿？”
卫婴铭抢道：“他膝下一儿一女，你娶了他家闺女怕是要受罪哦！”
老妈怒道：“我和儿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再说了，你怕儿子受罪就别随便答应人家啊！每次喝点马尿就出洋相，待会我就把家里的藏酒都给扔了！”
厨房传来哀嚎，“老婆我错了，就指着酒续命呢，晚上我跪搓衣板好不好..”
老妈没搭理他，兀自问道：“儿子，怎么样，说了半天你也表个态吧，若是不行妈下午就约张阿姨，当面解除娃娃亲！”
卫明心中大半已经确定自己的娃娃亲对象就是桐黎，没想到当初的相亲局竟误打误撞出了缘分。
“别，别，老妈你别冲动，你还记得我是为了什么才动身前往极西之地的么？”
“你说是为了真爱，到时候给妈带回来个儿媳妇。可既然如此，不是更应该趁早退婚么，你这孩子咋还阻拦呢？”
卫明嘴角勾起，神秘道：“巧了，我说的儿媳妇刚好也姓桐，京城人士。”
“难道是..”
老妈眼中有惊喜浮现。
卫明补充道：“不过她当初貌似对娃娃亲和相亲都比较抵触，所以我们俩的关系现在谈不上好。”
“不然我去找你张阿姨说说，让她吹吹耳旁风？”
卫明摇头，认真道：“这事您二老就别放在心上了，我想用自己的方式把人追到手，让她心甘情愿的做我卫家的儿媳妇！”
“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儿子，比你爸当年强多了，霸气！”
老妈毫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词，听得厨房的卫婴铭暗自撇嘴。
“行那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啊，老妈早点休息。”
“哎等等等等！”
卫婴铭抢过电话，“儿子啊，你现在到哪儿了？”
卫明不明所以，答道：“海拉尔，两河圣地，怎么了？”
卫婴铭像是盘算了一番，“走快点，争取两个月内回京城一趟，不然你的小媳妇可就要让别人提亲抢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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