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巷里，几个年轻人窝在一家烧烤摊里，不停地搓着手在取暖。
“冻死老子了！真受不了这鸟天气……”穿着夹克的小年轻刚把烟点上，就哆嗦着把手塞进了兜里。
一旁的光头倒是与他截然相反，似乎觉得这烧烤摊还有些热，一直掀着上衣扇风，露出两层橄榄球大的啤酒肚，扇得对面的瘦子两腿直打颤。
“真不容易！终于不用值班了，这几天夜班可把我整得够呛。”坐在最里面的小黄毛顶个黑眼圈，一副营养不良的摸样，手里还握着手机在打游戏，声音开得老大。
店老板几声吆喝，刚端上两盘烤好的肉，就被三人狼吞虎咽地分了个干净。
再加上几杯啤酒下肚，身上暖了几分，几人话也多了起来。
“明天老子非要睡到下午再起，这几天太苦逼了！”穿着夹克的瘦子不停刷着手里的新闻，直到在一个长篇报道上停下。
“吹牛逼倒是吹的不错！就是把老子坑死了！”他烦躁地翻阅着那报道。
那胖子见伙伴气成这模样，费力伸着脖子瞧了一眼。
《失信于民？逐暗行动杳无音讯？是否又是一场作秀式的政客表演！》
“呵！是他啊！”胖子擦了擦嘴角黏糊的油渍，抱怨道，“老大也真是的，非要紧急开会，说万一是针对我们，要我们全员轮岗值班。这一看不就是吹牛的。”
“就是！就是！”黄毛将一串肉咬在嘴里，手上的游戏还敲得啪啪直响。
“真搞不懂老大……我们这行都干了三十多年了，从没有哪年出过事，真是越老越胆小了。”
穿着夹克的瘦子刚抱怨一句，就被胖子神情紧张地拍了一下，眼神示意他往店里的一处拐角看。
“店里有人呢！别他妈乱说话！被老大听见，你就完犊子了。”胖子吓唬道。
“切……”瘦子不以为意，目光悄然看了眼店角落里坐着的三位客人，眼眸中骤然多了几分亮光，胳膊肘捣了捣打游戏的黄毛，“快看！那两个马子真正点。”
黄毛游戏打的正欢，含糊地回了一句：“再正点还有今天刚抓的小女孩正点吗？”
“真的！不骗你！”瘦子逗着他。
你已阵亡的提示音传来，黄毛骤然有些懊悔地抓了抓头发，瞪了瘦子一眼，似乎在说“你糊弄我，你就完了”。
这么一回眸，他还哪挪的开眼。
“靠！这腿真长！比我命都长……”黄毛看得口水直流。
穿着夹克的瘦子听得好笑，调侃道：“就你这黑眼圈，虚的要命，又不中用还天天看美女，越看越虚……”
他这话一出，胖子也哄堂笑了起来，笑声尚未落下，便听见远处那桌的男子朝老板招呼道：“500串烤肉，烤好了吗？都打包。”
店老板早已烤的满头大汗，一听今夜最大的贵客发话，赶忙殷勤地应答道：“马上了，马上了……”
烤炉的火，细弱黯淡。
可下一瞬，远处冲天的火光蒸腾而起，只闻烟花声，未见烟花光。
老板也犯着迷糊，对着天际四处找寻着究竟何处在放烟花。
“轰隆！”
“轰隆！”
“轰隆！”
连绵不绝的爆破声，彻底将夜的寂静打破，连屋内的淫笑着的三人也察觉了异状，伸出个头朝老板喊道：“什么情况？什么东西炸了？”
老板还未回应，只是跑到店门口，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天，连烤架上的肉都顾不上了。
“嘿！这老板干啥呢？耳背啊！”穿着皮夹克的瘦子见自己被忽视，不悦地敲了敲啤酒瓶。
正欲发难，却见远处角落那一桌的男人站起身，壮硕高个几乎顶到屋子的电扇。
“老板，肉别烤糊了，抓紧些，要不兄弟们晚上要饿肚子了……”他语气轻描淡写，小心翼翼地牵着其中一位女子起身。
老板看着漫天的直升机，早已傻了眼，哪还顾得上烤肉，直到男人走到他身侧，拍了拍他肩膀。
“肉快糊了，老板……”
老板如梦初醒，小跑着回了摊前，一边傻着眼抬头看天一边烤着肉，调料都放得不太均匀。
直升机螺旋桨的气浪声愈来愈密集，屋内的三人终是好奇地小跑着出了店铺。
“草！不是吧？”黄毛手里的肉串都吓得掉在了地上。
“飞行表演？”胖子也是一脸懵圈。
穿着夹克的瘦子见那男人有些眼熟，走到他身旁打量了一圈，越看越觉得眼熟。
什么地方见过这人……
这么眼熟？
男人笑而不语，伸手朝他打个招呼。
“我们认识？”瘦子莫名其妙地指了自己，下一秒就鼻孔朝天看着月亮，魂都摔掉了一半，再能看到的只有男人的皮鞋底，死死踩在他脸上。
“啪嗒”一声清脆的上膛声。
“报告林署长！四个方向出口全部控制完毕！”对讲机嘈杂的声音传来。
那男人顿了顿，只是道：“行动！十分钟内收网！”
“还有，抓完人就赶紧来吃夜宵吧，我这还有三个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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