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之所以这么不客气地说话，是她看过这附近根本就没人走动。
大不了，她拉着奶奶就跑，事后不承认说了这话就是了。
她不信，这个小公安有录音笔之类的东西。
小公安还真被杜若这些话震住了，不是说这就是个没啥见识的乡下土妞吗？
这说话的态度，哪里像土妞了？
就是城里姑娘也没这个反应，想用恐吓的手段来让这丫头就范，有点儿难啊。
小公安是走后门进来的，可他也是有点儿职业素养的，指的是审问犯人的那些个手段。
“问那么多做什么？”小公安反应也很快，立马冷声道，“查案要求，跟你说你也不懂。去大队部等着吧，这案子快查清楚了。”
说完，小公安就不善地看了眼杜若，转身就走了。
杜若摸摸鼻子，还想怼回去呢。
却被奶奶抓住了手，摇头道：“若若，就这样吧，咱去大队部。相信大队长他们，不会这么糊涂的。”
杜若也觉得这事情不会按丁红豆的想法来，不然赵家囤儿，以及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就乱套了？
大队长和一众村干部在村子里的威严也就没了，以后丁红豆和那些使坏的，还不得上了天？
明眼人都知道，她杜若是被丁红豆随便扯进来的，这也能有罪的话，那村民们对于这些干部，还有公安同志，真就是没有了任何信任感。
杜若和奶奶很快就来到了大队部，这里早就聚集了不少人。除了当事人，都是些老头老太，还有四处乱跑着玩儿的孩子们。
大人们都在地里挣工分儿呢，再想看热闹也没办法，工分还是最重要的。
杜若进来就感觉到了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几个污蔑她的人。
她也懒得看这些人，只是朝着赵大队长和老村长笑了笑。
今天他们村的书记依旧不在，这位书记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们也都习惯了。
很快小公安回来了，跟在他后面回来的是一位年纪略大的老公安。
小公安回来，赵大队长他们还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像是没看到这人一样。
而老公安回来，赵大队等人都站了起来，问这问那。
这一对比，让杜若的心安定了几分。
而小公安也气得不行，任谁被区别对待心里都不好过，杜若理解这人。
村干部们看当事人都到了，那些能做证人的也到了，受害者的亲属也都在。
“这两位公安同志，是公社派出所里的得力干将。这位是老马同志，这位是小刘同志……”赵大队长将两人大概介绍了一番。
然后就是案情叙述了，由老马公安来陈述。
老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便问：“杜若同志，赵卫国同志说得可有这么一回事儿？”
杜若起身，咬牙切齿道：“完全没有，这是诬陷。公安同志，大队长，村长，我要告赵卫国她想对我耍流氓，我有证人。”
赵卫国愣住了，“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对你耍流氓了？”
这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这死丫头面对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大喊大叫地喊冤枉吗？
杜若才不会陷入自证的陷阱，接着说：“这事情要从咱们村里放电影那天开始。
放电影的第一天晚上，中间换片子的时候我和赵红梅同志一起去茅厕，回来的路上，赵卫国故意撞向我们。
我们两个躲避得及时，才没被他直接扑倒在雪地里。这人起来就跟我们道歉，说是没看到我们，不是故意的，请求原谅。
我们也以为是这样，就没当回事儿，反正又没碰到。可是到了第二天，我就不这么认为了。
第二天放电影的时候，是我一个人出来上茅厕的。回去的路上，这人又差点撞到我。
要不是我眼神儿好，真就被他扑倒了，到时候，我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可是这人，他竟然还说不是故意的。还跟我说些有的没的，说啥真有缘分啊，咱们又碰到了啥的。
要不是住我隔壁的沈知青那两天，就在院里的另一边看到他的这种恶心行为，我还真被他糊弄过去了。
沈知青在大食堂待久了闷得慌，就出来透透气，他看到赵卫国这个没安好心的，竟然早就等在我上完厕所回来的路上。
就为了看到我出来后，好扑上去。一连两天都是这样，公安同志，大队长，你们说，这人是不是想对我耍流氓？”
一行人：“……”
他们被这些话惊到了，再看赵卫国，脸色已经变了。
而杜若没有给所有人说话的时间，又接着说：“大队长接新知青来村里的那天，我刚好下工碰到了，一眼就看到这个赵卫国同志。
当时就把我惊住了，这个赵卫国不是个电影放映员吗？
来我们村里的放映员不都是咱们公社里的人吗？难道咱们公社里的人，能在咱们公社里当知青？
我突然想到了那天他当放映员时，故意撞我的事情。我当时就觉得这人来咱们村做知青，肯定是没安好心。
从那开始我就躲着这人，生怕被他黏上甩不掉了。正好我有事要去省城，就给队长请了几天假。
没想到这人竟然在我不在的情况下，还是被他黏上了，我真是冤啊。
大队长，公安同志，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这人肯定是敌特，他做这些恶心事，要是没被正义惩罚，那咱们社员同志们，也对公安同志没有信心了。
对公安同志没有信心了，就是对咱们国家的法律没有信心，到那时……。
大队长，公安同志，咱们可不能做时代的罪人啊，那是要跟汉奸一样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你，你别危言耸听！”赵卫国气死了，也吓坏了，指着杜若说：“你这个贱……”
“滚！”杜若上前就是一脚，暴躁道：“你啥玩意儿，还想用你那脏手指着我们光荣的无产阶级，谁给你的胆子？”
赵卫顿时疼得跟煮熟了的大虾一样，弯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一边的丁红豆也在尖叫，“杜若，你怎么打人啊？公安同志，快把她抓起来，她打人，太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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