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出宫门，朝阳下一个男人的背影，映入眼前。
说了不用来等，还偏来。
“赵匡胤。”我轻轻喊他一声。
他身形一颤，转身见我站在不远处，笑着道：“早饭吃了没？”
“还没。”我走上前，随意回道。
“走吧，那家包子店刚开门。”
赵匡胤说着牵起我的手，两人来到了包子铺，要了两笼肉包。
“你吃慢点，别噎着了。”
兴许是我的吃相有点急，赵匡胤忍不住开口道：“陛下，不管你饭吗？”
“陛下不让我去大辽。劝了我一晚上。”我喝口稀饭，想了想道。
“一夜？皇后呢？”赵匡胤神色一愣，吃了一半的包子，含在嘴里咽不下去。
“赵匡胤，吃完这顿包子，我就要走了。”我想了想，看着他，慢慢开口道。
“我知道。”他见我不想聊帝后，咽下嘴里的包子后，半晌道：“就知道，没人能劝住你。”
“师姐。”身后小师弟喊我。
我回过头，见他牵着两匹马，身后还背着些包裹。
“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路上多加保重。”赵匡胤沉声道。
“谢谢你。”我转过头，对男人道谢。
“就...这些？”他不甘道。
“此去，我也知道，生死未卜。”我看着眼前男人不舍道：“我会想你的。”
生死未卜，又怎敢，有多余承诺。
“我送你们出城。”他说完，站起身去找店家结账。
我跟赵匡胤两个人，一步一步向城门口走去。我转身去找师弟，却始终不见他人影。
“别找了。我们夫妻话别，他自然识趣，早就跑到城门口等我们。”赵匡胤向我解释。
“夫妻？”我深吸一口气，半晌犹豫道：“我若回不来，就再娶妻吧！”
赵匡胤握着我的手，不自觉紧了下。
“说什么胡话，怎会回不来。”他轻笑道：“张老邪来信，给你们探好路了。”
“可曾有师父的消息？”
“他哪知道你师父。”赵匡胤叹口气道：“不到黄河心不死。由着你去吧。”
男人的笑挂在嘴边，眼神里虽是宠溺，却也万分无奈。
我一下子抱住他，不舍道：“真的谢谢你。”
“你就只会说谢谢我？”他反手抱住我，苦笑道。
我趴在他的肩头，想了想道：“保重啊，赵匡胤。”
“一声夫君都不叫吗？”他打趣道。
我抬眼看着他，见他眼底含笑，不好意思道：“叫惯了你名字，若是改口，反而生疏了。”
“还有这种道理？”
我别过头，偷偷瞅他一眼，咬着嘴唇，害羞道：“我的好夫君，等我回来吧！”
他笑得越来越好看，眼睛跟天上的星星一般亮。
城门口很快到了，我伸头望去，只见师弟身边还有一个人。
我转过头问赵匡胤：“魏咸美，怎有空和我们一同去。”
“陛下给他放了假。”赵匡胤摇头苦笑道：“他想去，而你们也需要人保护。”
“这样安排，也好。”
我想到昨夜那幽怨的帝王。他虽然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安排好了一切。
我俩说着话，魏咸美走上前道：“你的干儿子，也闹着要去呢！”
“他人呢？”
“今天一大早，扔到赵府去了。”他说着看了一眼赵匡胤。
赵匡胤皱眉道：“好吧，未来一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他。”
“平儿交给你，这小子主意多，你让府里的人多上点心。”我不放心的嘱咐道。
“师姐何时学会婆婆妈妈了。”小师弟骑着马，走过来道：“白芍她们在前面，你想见一见吗？”
“白芍姐姐？”我看向赵匡胤道：“陛下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并不会要柳家母女的命。你...可否...”
“你放心好了。她们这样的人，活着不容易，死也不容易。”赵匡胤打断我的话，嘴角划过一丝无奈。
“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师姐，她们的事，我们过问不了。”师弟叹口气道：“白芍和绿心，陛下倒没有多加为难。”
我转过身，向城墙下，那一白一绿走过去。
“雪儿。”白芍看向我，轻声唤道。
“来为我送行吗？”我见她俩，笑着道。
白芍苦着脸，轻声道：“我来向你道歉的。”
她今日一脸憔悴，面色惨白，让人忍不住怜惜。
“我从没有怪过你。”我温声道：“从今往后，好好过你的日子。”
我与她人之间，她不过是选择了别人。这要如何去怪呢？原来，友情和爱情一样，各有各的无可奈何。
在去往大辽的路上，我偷偷问魏咸美，陛下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魏咸美低下头，轻叹一声道：“沫儿，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
“可是，等你当了大周的皇后，我就不可以这么叫你了。”魏咸美怔怔道。
“大周的皇后？”我摇头道：“我早已拒绝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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