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的人要答应赢了的人一个愿望。”安北辰说。
“哎哟……”“切！”
到底是两口子，安月和程挚同时发出了喝倒彩的声音。
“有没有搞错啦，你搞这么土的！”安月吐槽。
“你要是赢了，就换你来定规则，我输了，绝对任你处置。”
“那你等着吧！”
可是，奇迹总是很难发生的，今年的最后一局，还是以安北辰自摸为结局，正式落下帷幕。
因为叶昀柏有一张自己抓到的杠，于是算作抵销。
也就是说，安月和叶玫要一人答应安北辰一个条件。
安月又耍赖着，说要先看完烟花再回来盘算这局牌。
而牌局结束后，今年还剩最后几分钟。
他们都走到阳台上，一起欣赏着江边庆祝活动的荼蘼场景。
放眼望去，淮江风光带那边烟火璀璨，灯火通明。人山人海之中，虽热闹拥挤，结拜的人们却心心相依，感情浓厚。
最后倒计时的几秒内，烟火破鸣声愈发嘈杂繁多，她们即便是在阳台遥遥相望，那边的声音存在感也逐渐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电视里的倒计时响起，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场跨年烟花，或在心底许愿，以求来年万事胜意。
倏尔，叶玫听到她的耳边传来一阵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
“新年快乐，阿玫。”
第一声新年祝福来自安北辰，叶玫心中的粉红花蕊也似悄悄绽开。
她本来想，今天晚上能和他一起跨年，那已经是一件足够快乐的事情。
有时候觉得，两人相处之间甚至不需要太多的动作和言语，只要单纯地呆在一起，就会让她觉得心安。
这几日茶余饭后，尤其是傍晚，两人常会一起坐在阳台一起陪红孩儿玩一会儿，有时也会漫步到花店，他会偶尔挑走一枝花，再驱车离开，去自己办公的地方。
出乎意料，他竟然真的很少熬夜，甚至会约她晨练。
有次经过，她看到了他养的那枝车内玫瑰盏，长势喜人，关照有加。
可能是多巴胺和荷尔蒙的双重作用，但是她还没有慢慢肯定这种感觉和心动有关。也或许她已经察觉，但还是有些犹豫，踌躇着。
有时阅历见长、年龄刻轮，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会让人丢掉一些勇敢和热血，变得极为理性，瞻前顾后反而失去更多。
但此刻，她微微仰起头，眼里皆是璀璨烟火、北幕星辰，哂笑轻语祝福：“新年快乐，安北辰。”
听到了吗？
我希望你新年快乐，每天都要快乐，岁岁年年，而不只是今天。
原谅我一时冲动呼出了你的大名，此刻，我希望我们能跨过年幼时看起来巨大的年龄差。毕竟现在我们已经长大，都可以有一种新的身份在彼此身边了不是吗？
安北辰大约没有想到叶玫会突然喊自己的名字，面上怔过，就连嘴边的话也停了下来，大概是腹稿达到一般，这个思路又被她硬生生打断了。
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灯红绚烂之下，他说：
“刚刚你欠了我一个愿望。”
“嗯。”叶玫轻声应允。
“希望你天天开心。”
听到他这么说，叶玫不禁失笑道：“这算什么愿望，这顶多算你对我的祝福。”
大概料到她会不认可，他以退为进：“这不算愿望吗？”
“不算。”她说，“就算是新年，你也不用对我太仁慈，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都行。但是太轻了，安月那边也会抗议的。”
“好。”他点点头，嘴角还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既然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他说：“那就明天吧，我朋友办了一场新年宴，你能不能作为我的女伴，陪我一起参加？”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夜色之下，那双桃花眼更是魅神得勾人。
叶玫一时难以反应过来，却又条件反射性地脱口而出：“好啊！”
说完，她又有些后悔了，似乎是觉得自己不够矜持，高低得犹豫个两秒，显得自己也不是个那样好说话的人吧！
女伴，朋友宴会，新年。
有些场合，即使不把话全都说明白，都已经足够暧昧。
反而是这种隔了一层毛玻璃的朦胧感觉，最让人的心跳加速。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先一起去准备一些新年贺礼。”
叶玫盘算着自己的工作计划，眉头一皱。
糟糕，刚刚被美色诱惑，完全忘了明天的节日营销了。
“我可能，还得先去花店一趟。”
他顿了顿，似乎也是在盘算着时间：“嗯，还是你的工作重要。”
“下午吧，”叶玫反客为主地替他决定着，“一下午应该也够我们挑礼物了。”
“嗯，来得及。”他打量了她一会儿，像是又自言自语道，“那边应该也来得及。”
那边是哪边？叶玫迷迷糊糊地没理清楚，可能就是晚宴那边吧。
安北辰只是微微笑了笑，又顾自浅思。
本来他还担心，自己的动作会不会还是快了点，会不会吓到她，然后再一次被犹豫着拒绝。
但没想到，叶玫答应得这么迅速。最后甚至亲自调整着工作，为他腾出时间来赴约。
新年的第一天，安北辰觉得，自己的“年度计划”真是有了一个相当好的开端。如果是良性发展的话，大约也用不了年度，季度、甚至月度就能超前完成目标。
她今夜还悄悄转变了对他的称呼，虽然只有那么一次，但还是被他细腻地捕捉了。
这场试探，似乎不只是单方面。
只是她脸皮薄，还是慢慢来吧。
·
阳台上的另一边，安月和程挚旁若无人地紧拥着，似乎在向天地和明月宣示着他们的幸福，以求上天给他们余生同样的平安喜乐，延续永远。
而叶昀柏呢，他似乎是一个人默默地站在一边，安静着没有说话，有时候他喜欢独处思考，反而享受其中。
但是短短的时间内，手机却响个不停，和他想要的沉浸式欣赏烟花、虔诚许愿的想法反差强烈。
谁给他发了这么多消息，一定是一个很开朗、很活泼、超级爱说话的人吧。
他拿起手机，目光在聊天界面微顿，难得在被打扰之后却没有脾气，反而在屏幕上慢慢写下：【谢谢问候，腿伤已经快好了。新年快乐，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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