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星听着他的话,心里冷笑一阵。
“陛下的爱值多少?若真如陛下所言,陛下就该放我出宫,而不是将我困在这方寸之地苦苦煎熬。”
朱玺听到她的话,擦手的手一顿,将目光重新落到她脸上,几息过后,他才开口:
“朕从未变过,变得是星儿吧,想当初星儿与朕在将军府中是何等恩爱,也从未觉得是朕将你困住,你皆是心甘情愿的,如今为何不行?”
到底今时不同往日,她心里有了旁人,自然视他为无物,将他多所做的一切视为痛苦的根源,变得从来不是自己,而是她。
文南星明白他的意思,只收这一切能怪谁?
“陛下若真将我放在第一位,当时我从侯府逃出来的时,为何直接带我走?当初若是能放下一切带我走,我想我们会成婚,会一直生活在一起,哪怕没有荣华富贵,没有高官厚禄,过不了富足的生活,我也是愿的。”
说到这个,朱玺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双大手捏住一般,肝肠寸断的痛苦席卷全身。
他何曾没有后悔过,当初他想得太多,顾及得太多,割舍不了的也太多,到现在他才明白,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她和祖父罢了,如何走不掉。
只是一切为时尚晚,他如今更加割舍不掉了。
尝过帝王滋味,如何还能甘于平凡,如何还能舍下这一切。
“朕当时也是无可奈何,你知道的,不过没关系,现在也不是一样的,殊途同归,我们怎么说也算是回到了过去对不对。”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不忍看她的眼神,深怕看一下他就会心虚。
文南星也明白了,撇过了眼去,他自始至终是放不下这一切罢了。
放不下他的身份,放不下他的抱负,自己终究不是唯一得选择。
她也不后悔当初为了他委身于秦颂,为了他拼命生下了娴姐儿,这都是自己自愿,她已经不欠他了,他也不用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没有挽回的余地。
她没有揭穿他卑劣的想法,沉默的闭上了眼。
直到如今说什么皆是虚妄,再怎么计较以前,也都是为自己平添痛苦。
朱玺呼吸急促,就快要喘不过气来难受。
他虽然想不顾一切得到她,将她困在自己身边,却又害怕因为自己的鲁莽将她越推越远,让她彻底恨上自己。
她今日说这一切将自己卑劣的心思揭露,他现在也无颜面对他,只能先走为快。
他慢慢起身,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襟准备离开,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星儿,朕给你时间慢慢适应,朕不会逼你,亦不会强迫你,朕等你真正不带前嫌接纳朕,与朕回到当初,朕可以等。”
说完便大步朝着殿外走去,脚步急促,文南星伸手死拉着衣领呆呆望着床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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