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
“莫怕，是朕。”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这黑夜中响起，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几分。
不过方才的噩梦的阴影还没办法挥走，她抬手擦掉了额头上的汗。
榻边的纱帘被掀开，朱玺在她床边坐了下来，突然俯身朝她靠近，在她惊惧的眼神下，给她擦掉了眼角的泪。
这时她才发现，她眼角不知何时竟带上了着泪，流了满脸都是。
“做了什么梦，竟吓成这样？”
朱玺语气带着宠溺，眸中流转着无尽的温柔，正直勾勾地凝望着她??，动作轻柔细腻，小心给她擦拭眼角。
霎时间，文南星感觉回到了过去，以前每当她流眼泪的时候，他也是像这样温柔地擦掉眼泪，耐心安慰她，抱住她。
她抬头看着他，却只见他龙袍上的龙纹，借着月光舞动着锋利的龙爪。
回望着周身的环境，却是实实在在告诉自己，这不是以前，一切也不可能回得去。
她不是不自怨自艾的人，也不会一直沉浸在过去，只要她说过去了，那一切便都可过去了，不会再改变。
物是人非事事休，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而自己也是这般。
她挥手打掉了朱玺的手，朝旁边微微侧了侧头，躲过他的触碰。
文南星不知道他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作何。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应该是喝了酒过来的。
至于刚才他所做的那些，她归结于是他醉酒后的冲动。
“陛下喝醉了。”
说完她将被子向上扯了扯，盖住了身上的寝衣，朝后靠了过去。
朱玺没在意她动作间的疏离，一人坐在她的榻边，眼神直勾勾看着她。
“朕没醉，原本这般晚了，不想来扰了你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朕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朕想看看你，就想看看你的脸，是不是朕吓到你了？”
他话说是没醉，但此时此刻的行为举止，俨然是与平日里不一样，貌似多了几分肆无忌惮的味道。
文南星没有接上他的话，自那日起，她就觉得与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朱玺此刻的眼神不似刚才那般柔情似水，突然变得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若说以前他对文南星有情，却带着一些隐忍克制，可从这一刻起，他完全没有了忌惮，满眼都是渴望。
他知道从今日起，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已经没有了，他很高兴，高兴到一醉酒就迫不及待来到她身边。
现如今看着月光下她白皙清透的脸，上面泪痕未干，宛若一朵沾满水珠的青莲，看得他心神荡漾。
文南星察觉到他的目光，正皱着眉头，突然间，他竟然凑了上去，想要亲吻她的唇，与她近亲。
这些年日日夜夜，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一刻，让他想到发疯，想到发怒，甚至有过与秦颂鱼死网破的冲动，最终都被他强硬地压制住了。
他无时无刻不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要忍耐，要沉得住气，要守得住寂寞，这样方能成就大事。
只是这一刻他不想再忍了，也无需再忍了，他所愿的皆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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