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局势较为明确。
白磷身边跟着的是赵安卫。
执法司是由四大商会之人所组，赵安卫是灵霄剑宗弟子，属于灵霄商会之人。
看来白磷和杨末之间的便宜关系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深厚。
只是来都来了，这赵安卫似乎只是当个看客，真正做主的还是白磷。
而且白磷的言语间好像没有动刀剑的意思。
莫非他想求和？
掌柜这一瞬心中想了极多，但却如何想不明白白磷的意向。
“我也没耐心和你们扯什么，这一趟就两句话。”
“一，和你背后之人传个话，我这人喜欢共赢，朋友间合作赚钱是好事。”
“二，都是四商城有名有姓的大人物，何必用些小手段？未免太不光彩。”
白磷的声音轻飘飘的，但传进掌柜耳中却如九天雷霆，轰然炸响。
他看出来了！
掌柜心中百转心思。
白磷的意思无非就是他看出了自己这群人的意思，并且表示出了可以合作的意愿。
只是第二句似乎意有所指。
都是大人物？他连背后是谁也猜出来了？
小手段是指现在的情况……还是他们原本预料中白磷不肯合作时打算用的伎俩
掌柜一头雾水，白磷所表现出来的信息太少，他实在难以分析。
白磷说完之后，也不管掌柜什么反应，就和赵安卫几人离去，留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掌柜留在原地凌乱。
伙计也听见了白磷的话，他不懂那些弯弯道道，只知他们似乎真的可以和白磷合作，看上去显得有些兴奋。
“掌柜，我们也能真正做果茶了？！不过他刚才好像没说该如何合作？”
掌柜终究没能全部理解白磷的意思，不过还是能明白，四商城似乎来了个厉害人物啊。
“派两个人去瞧瞧悦来酒楼，再看看他们要去哪，来我们这儿前都去过哪儿。”
“好嘞。”
很快，掌柜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
“掌柜，此前那白磷还还去过一间小茶铺。我去时，小茶铺的店家正把茶铺的招牌摘下来，换成了个‘悦来酒楼果茶加盟店①号’的牌子。”
掌柜面无表情道：“那店家可说了什么？”
“他说明日悦来酒楼会开展一个加盟竞标会，所有寻求果茶合作之人都能去。”
掌柜皱眉道：“加盟是什么？”
“按那店家所言，加盟就是合作者出铺子，悦来酒楼出配方和授权，免费拿出制作果茶装置，还负责教合作者使用。”
“还有这种好事，他白磷莫不是不赚钱？”掌柜的眉头更皱几分。
“当然不是，悦来酒楼要拿六成收益，不过那店家还说，明日越早合作者，能拿到的分成更高，首位可拿四成五的收益。”
掌柜陷入了沉思。
若是寻常铺子拿这个份额，别说赚钱了，维持铺子都难。
可那是果茶生意啊！
任谁都看得出其背后的价值，四成收益绝对比他们原本做茶铺要赚得多！
若是掌柜只是个寻常茶铺掌柜，得知了这个消息，恐怕第一时间就要去寻求合作了。
良久，掌柜微微叹口气，道：“好个厉害的小子。你们看好铺子，今日生意先不做了，等我回来再说。”
掌柜走出铺子，刺目的阳光让其眯了眯眼。
不知为何，他凭空生出一种直觉，这座被四大商会牢牢掌控的平静大城，似乎要泛起一道波澜。
假以时日，不知这道波澜会扩张成何等模样，又会带来多大的变化？
…
白磷带着几人在街边闲逛了好一会，直到将九间铺子全部逛完。
“这便结束了，不知几位有没有尝过在下的果茶？不妨去悦来酒楼边喝边聊？”
白磷看着赵安卫几人，语气诚恳。
赵安卫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看向背后的三人。
“你们意见如何？”
“老大，你不会连杯果茶都不肯让我们喝吧？”
“是啊，这果茶可难排了，昨日我排了半个时辰都没喝上。”
“附议！”
三人似乎都对果茶感兴趣。
见状，赵安卫对白磷拱手道：“那就有劳白公子了。”
这一趟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发挥作用，因此还有些不好意思。
“小事，认识赵队长可是幸事一件。”
白磷恭维一句，一边带着几人前行，一边对小账房道：“宁大家，方才店铺的掌柜都认清了没？”
宁素笺有些不明白，但还是答道：“若是再出现在面前，能一眼认出。”
“那就好，日后他们就是你的下属了，明日过后，他们铺子的账目都会送来给你算。”
“？”
“对了，明日会来不少人加盟，你要负责这些人的谈判和结契。”
宁素笺美眸圆瞪，刚对此人又改变了几分印象，眼下顿时气恼起来。
她不是那些寻常大门不出的女子，在楼中几年比得上她们几十年见闻。
将白磷在酒楼所言和方才的所作所为结合，宁素笺已经大致明白了这个表里不一的坏水读书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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