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死了。”
裴司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殷璃却从中读到一丝残忍的意味。
“夏震急着杀周帝，却不知这血池的秘密。”
裴司省信步走到血池边，蹲下身子，伸手入血池撩起一捧血水。
当那只修长苍白的手伸入血池的一霎那，整个血池沸腾起来。
“这血池……向来只活最后一人的……”
将缠绕上手指的血丝甩开，裴司省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血池中的夏卫启。
“而我……是周帝死后这血池中唯一活着的人。”
“你……到底是谁？”
夏卫启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压制的颤抖。
“不知皇上可知道，周帝元后……姓裴。”
裴司省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口中皇上二字，颇有讥讽之意。
此时最为博学的言庭君最先反应过来。
“前周废后裴氏，曾育有两子一女，你是前周皇室？可这怎么可能？周帝的孩子都被周帝杀害了！”
“那时我不满周岁，他匆匆给我胸口刺了一剑，扔进血池之中便再也不管了。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长生应在我的身上……”
裴司省一脸讥讽笑意。周帝倾覆一国换来的长生，却阴差阳错让自己这个早该死掉的人得活。
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你们这些余孽！朕要杀了你们！”
看到竟然有人在自己之前就得到长生之术，夏卫启暴戾的本性又发作出来。看着裴司省的目光充满恨意。
裴司省看着夏卫启，目光充满戏嘘和怜悯。
“你真以为长生是件好事情么？”
“你错了。”
“长生是这世上最大的惩罚。你会活着，可你的身体还是会一步步慢慢走向死亡。你的面容不会变老，可面容之下，是枯朽的肌理器官。”
“可任你受尽折磨，你却偏偏死不了。挚爱亲朋会离开你，你永远是疏离于他们的怪物……”
“你住嘴！这不过是因为你太懦弱，朕不会这样！朕有了长生不老，朕会好好治理大夏！有我在，大夏才会国祚永昌！”
裴司省摇摇头，他知道，他是说不动夏卫启的。
百里行歌看着裴司省的目光始终冷冰冰的。他没有被裴司省的故事扰乱心志。
“你为何会出现这里。”
“我来取他性命……”
顿了顿，裴司省又道。
“本来还有你的性命。”
殷璃闻听此言，立刻跳出来，将百里行歌护在身后。
这一动作将裴司省惹笑。
“小狐狸，师父昨夜来过，让我放你一马。我答应了他。”
殷璃心中一凛，童慕舟曾说过，他另一个徒儿天分如何之高。她丝毫不怀疑裴司省能轻松解决他们三人。
“杀你的是你自己爹，对吧？这不关百里行歌什么事啊！倒是夏卫启，他们家夺你江山，和你有实在仇，你有劲尽管冲他使！我们绝不打扰！”
裴司省被殷璃逗笑。
“小狐狸，大周断在百里肃河手里，百里行歌是他子孙，我没有放过他的道理。”
“哪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啊！你爹确实没少干坏事！人家造反也是有理有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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