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姜小果激动地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就往周寻的办公室走去。她太想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周寻，以至于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忘了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
周寻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闻声抬起头，眉头微蹙。
“周、周总！”姜小果因为激动，脸颊有些泛红，“好消息！好消息！无人……”
还不等姜小果说完，周寻便声音冷硬地打断了她：“出去，敲门。”
姜小果满腔的兴奋瞬间被冻住，脸颊的热度迅速褪去，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她讷讷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然后规规矩矩地敲了三下。
“进。”里面传来周寻毫无波澜的声音。
姜小果再次推门进去，小心翼翼地站在办公桌前，看着重新低头看文件的周寻，一时不敢开口。
周寻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声音，终于抬起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不是有事情吗？怎么不说？”
“哦哦，”姜小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周总，是好消息！无人超市的项目，我……我找到可能有兴趣的投资人了！”
周寻放下文件，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神锐利，丝毫没有姜小果预料中的喜悦模样：“这个项目是你负责的吗？”
姜小果被问得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周寻是这个反应：“不是……”
周寻依然没有给姜小果解释得机会，再次将其打断：“既然不是你负责的，那你操的什么心？”
姜小果想要解释，想说她是为了周寻，是不忍心看他奔波劳神，不想看他和其他董事闹得不愉快，更不舍得他离开公司，从此再也见不到了，但这些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见姜小果不再说话，周寻直接下了逐客令：“好了，出去干好你该干的工作。”
看着周寻那副冷峻疏离、公事公办的样子，姜小果心里涌起巨大的委屈和失落，她抿了抿嘴唇，低下头，悻悻地转身，脚步沉重地朝门口走去。
看着姜小果瞬间黯淡的眼神和明显失落的背影，周寻握着笔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些。他清楚这个项目对公司、对自己的重要性，这段时间他几乎跑遍了所有可能的投资渠道，回应都颇为冷淡。姜小果……一个刚入职半年的新人，没什么人脉，能找到什么靠谱的投资？理智告诉他，这大概率是白费力气，甚至可能是个乌龙。
然而，看着姜小果那副因为可能帮上忙而雀跃，又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的样子，周寻心底某处似乎被细微地牵动了一下。
他想起她偷偷查阅了大量额外资料，也曾在下班后看到她对着一堆行业报告冥思苦想……这份努力，即便可能徒劳，是否也不该被如此生硬地全盘否定？
是不忍心看姜小果积极性受挫，还是……周寻也不愿放过任何一丝微小的可能？
或许，两者都有！
就在姜小果即将拉开门的那一刻，周寻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办公室内凝滞的空气：
“等等。”
姜小果动作一顿，有些不解的回头看去，啥意思，没骂够，还要继续骂？
“你刚才说……找到了投资人？具体什么情况，详细说一下。”
听到周寻叫住自己是这个原因，姜小果眼睛里瞬间重新燃起的光亮几乎能灼伤人，她紧紧盯着周寻，那份毫不掩饰的惊喜和喜悦让周寻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
“还愣着干什么？”周寻用笔敲了敲桌面，语气显得十分不耐烦，借此掩饰那一瞬间的不自然：“到底什么情况？不说就赶紧出去工作。”
“我说我说！”姜小果生怕他反悔，连忙快步走回办公桌前，语速飞快地将段家宝如何联系上林不凡，对方又如何答应先看项目资料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所以，林总那边需要我们先把所有项目资料发到他邮箱进行评估。”
“林不凡？”周寻听到这个名字，眉梢微动，原本略显慵懒的坐姿不由得端正了些。他是知道这个名字的分量的，自然不会怀疑林不凡的资金实力！
沉吟片刻，周寻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很快做出了决断：“仅仅把资料发过去，显得我们太没有诚意，也缺乏当面沟通的效率。像林不凡这样的人，单靠一份冷冰冰的计划书，很难说动他。你收拾一下，跟我去一趟云苗村，我们当面和他谈。”
“啊？”姜小果彻底愣住了，嘴巴微张，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周总要亲自去？还要带上她？
周寻看着姜小果那副傻乎乎的样子，没好气地催促道：“你啊什么啊？赶紧回去收拾行李，带上必要的出差用品，我让助理马上订最近的机票。”他说着，已经拿起内部电话，准备通知助理，同时像是想起什么，头也不抬地补充了一句：“身份证号码确认一下发给我助理，订机票要用。”
“哦！好，好的周总！我马上去！”巨大的惊喜砸得姜小果晕头转向，她强忍着几乎要雀跃起来的心情，连忙点头，然后同手同脚、脚步有些发飘地退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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