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机房的蓝色冷光下，芬格尔的十指在键盘上敲出一片残影。
屏幕上的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映得他胡子拉碴的脸忽明忽暗。
“终于露出马脚了……”他紧盯着屏幕上某个闪烁的红点，嘴角咧开，露出一抹笑容，“小宝贝儿，让大爷看看你是谁，EVA，给我试探性进攻！”
“好。”
全息投影少女轻声回应，数以万计的虚假数据包如蜂群般涌向目标。
芬格尔趁机调出追踪程序，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沿着对方留下的细微痕迹逆向摸索。
几分钟后，中等程度的警报声在他耳边。
“卧槽？！”
芬格尔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屏幕上代表他自己的绿点周围，正被密密麻麻的红点包围。
对方不仅识破了诱饵，还顺着他的追踪路径反咬回来！
“EVA，快！快把我的屁股擦干净！”他失声尖叫着，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几乎擦出火花。
防火墙紧急启动，十几重虚拟跳板瞬间构筑，最后还不忘在自己的肉鸡中丢了一堆数据陷阱。
全息投影的少女眼中数据流加速闪烁：“反追踪程序已启动，正在清除访问痕迹……完成。”
听到这话，芬格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额头上冷汗涔涔：“见鬼，差点阴沟里翻船……”
他抓起旁边的啤酒罐，仰头猛灌一口，泡沫顺着嘴角滴到衬衫上，他也无暇顾及。
接着，EVA调出分析报告：“对方技术特征与猎人网站相似度约87%，算法结构存在部分重叠模块。”
“还真让师弟说中了……”芬格尔挠了挠乱如鸡窝的头发，“但这帮家伙用的什么黑科技？量子计算机吗？”
“这玩意儿根本不符合现有编程逻辑，就像是”
“更值得注意的是，那名黑客使用的ip地址在某个网络的庇护下，我无法强行攻破对方，其峰值算力达到我的百分之六十二。”EVA提醒。
芬格尔的啤酒罐僵在半空：“等等，你可是用着每秒能算几亿次的超算群！他们哪来……”
话说到一半他又噎住，脸色变得难看，“该不会真是……”
“嘟嘟～”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芬格尔的思绪，副校长猖狂的大头照在屏幕上闪烁，配文是“亲爱的副校长”。
“喂？老头我正忙着……什么？谈判？”芬格尔翻了个白眼，“又要我去当人形提词器？行行行……”
挂掉电话，芬格尔哀嚎着把最后一口啤酒倒进嘴里，随手将空罐子捏扁投进垃圾桶，罐子撞在桶沿转了半圈，滚进了桶里。
他边往外走边系着皱巴巴的外套扣子，嘴里还嘟囔着，“又要见那群吸血鬼了，EVA，给我准备点黑料当谈判筹码，等会发给我。”
机房大门关闭前，最后传来他夸张的叹息。
“天才的宿命就是被官僚主义压榨啊！”
全息少女望着晃动的门板，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
“咔。”
芬格尔叼着吸管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橙汁的酸甜还在舌尖打转。
新修的会议室还带着淡淡的松木香，落地窗外阳光正好，照得副校长手里的杜松子酒瓶闪闪发亮。
“啊，我们亲爱的谈判专家来了。”副校长晃了晃酒瓶，“快坐下，这帮德国佬非要买我送儿子的生日礼物。”
对面，两名西装笔挺的商务精英同时露出职业微笑，只是嘴角有些僵硬。
老齐格鲁德坐在他们身后，灰白的眉毛下那双鹰目紧盯着副校长，心情似乎不太美妙。
芬格尔大大咧咧地拉开椅子，塑料吸管吸溜了一口橙汁。
他扫了眼桌上摊开的文件，精美的拍卖行估价单，泛黄的家谱复印件，还有一枚戒指的高清照片，戒面上炼金纹路清晰可见。
“安德华拉诺特啊……”他拖长声调，“这不是我们副校长大人传家宝吗？”
“是我在旧货市场淘的，合法合规。”副校长猛地坐直，酒瓶重重顿在桌上，“花了我三百二十欧元，只不过发票被我丢了。”
老齐格鲁德的脸颊抽动了一下：“那是意外遗失的……”
“关我屁事！”
副校长换上了痛心疾首的表情，“我怎么可能卖给你？那可是我送给我儿子的生日礼物！”
他捂着胸口，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亲爱的曼施坦因收到时都快哭了。”
会议室里变得安静。
老齐格鲁德使了个眼色，左侧的西装男立刻推过一张支票：“我非常能够理解您的心情，我们愿意....”
“不不不，我是说。”
副校长隔着谈判桌凑了过去，酒气混着杜松子的清香喷在对方脸上。
“那可是我儿子的生日礼物啊！要加钱！”
“噗——”
芬格尔的橙汁直接从嘴角喷了出来。
对面两个谈判专家像被雷劈懵了的鹌鹑，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
齐格鲁德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副校长，“你...你这个.....”
“我们明白了，这位先生。”
虽然老齐格鲁德气的够呛，但西装男B迅速调整状态，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市场价四倍如何？外加三件A级炼金物品。”
副校长晃了晃酒瓶，转头看向芬格尔：“你觉得呢？”
芬格尔擦了擦嘴角的橙汁渍，非常配合的笑了笑：
“要我说嘛......既然是传家宝，怎么也得......再加个零？”
芬格尔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对面手忙脚乱的样子，忽然感觉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漫不经心地掏出来，还以为是EVA终于把对面家族的黑料发过来了，他打算着再抬一波价格。
可屏幕上的消息却让他眉毛一挑。
「搜集系统，捕获S级情报，战鼓之心。」
芬格尔的笑容微微凝固。
他记得这个任务设置，那是他几个月前在日本埋下的情报种子之一，专门用来搜集一些异常动向。
“怎么了？”副校长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借着喝酒的动作低声问道。
芬格尔迅速锁上屏幕，咧嘴一笑：“没事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既然是传家宝，再加个零是不是太客气了？我看得翻个几倍才够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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