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证会的氛围在帕西起身的瞬间骤然转变。
帕西轻叹一声，起身接替了已经气急败坏的安德鲁。
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在触控板上轻点几下，投影仪重新亮起，显示出经过加密的正式文件。
“请允许我继续陈述。”
帕西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那只金色眼眸扫过全场，连最聒噪的新闻部成员都安静下来。
他先调出一份监测报告：“关于楚子航专员，我们最初关注到他是因为在埃及——开普敦事件中的异常表现。”
芬格尔在座位上悄悄撇嘴。
他记得太清楚了，报告里那个作死的考古系学生偷了装备部的“新型探测仪”，结果在埃及龙墓里挖出了条快苏醒的四代种古龙。
那学生带着执行部小队从开罗追到纽约再追到开普敦，最后不得不派出楚子航收拾烂摊子，临危受命，在棒球场用君焰把那条龙连同看台一起轰成了渣。
更绝的是，在途中流弹还打掉了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一架价值2亿美元的隐身无人机……
“这是该事件的结果。”帕西的声音盖过了喧闹，投影显示出棒球场废墟的照片。
“高危言灵君焰的超限释放，造成大规模建筑损毁，数万人目击。”帕西轻轻地敲桌，“而学院的报告仅将其描述为小规模骚乱。”
帕西的指控刚落，会场立刻掀起一阵骚动。
但立刻就有人开口。
“该事件究其根本另有原因。”
副校长猛地站起发言，“我们已经处罚了那个私自盗挖龙墓的学员！楚子航只是临危受命的执行部专员，如果没有楚子航，我们要面对的是使用小型核弹！”
“难道我们要因为避免使用高危言灵而抹掉南非三分之一个首都么？”
陪审团席上，那位早餐吃得极慢的老教授停下咀嚼，他推了推老花镜，眯眼盯着投影上的废墟照片，眉头越皱越紧。
旁边嚼泡泡糖的教授吹破的泡泡啪地炸在嘴边，同样愣了愣。
而观众席更是议论纷纷。
“核弹？真的假的……”
“我表哥在开普敦，他说那天棒球场像被陨石砸了……”
“但总比龙类跑出来强吧？”
这时，芬格尔抓住时机，猛地站起来，文件哗啦一声展开。
“诸位，请允许我宣读完整报告。”
芬格尔故意提高音量，声音洪亮得像个战地记者：“2009年3月28日，执行部专员楚子航临危受命，在开普敦棒球场使用言灵·君焰成功击杀苏醒的四代种，避免了一场可能波及百万人的灾难！”
他停顿了一下，让回声在大厅里震荡：“至于所谓大规模损毁，诸位知道重建后的棒球场现在多火爆吗？当地旅游局还给它起了新名字叫凤凰球场，成了热门打卡地。”
陪审团中几位老教授的表情明显松动。
而所罗门王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他转头看向陪审团同僚们....
叼着烟斗的教授朝着他微微点头，早餐教授擦了擦嘴，举起赞成牌。
泡泡糖教授吹着泡泡开不了口，但是比了个大拇指。
“唰——”
所罗门王还没反应过来，狮心会阵营便突然爆发出掌声。
深红色校服的学员们整齐划一地起立，苏茜和兰斯洛特站在最前排，面无表情地鼓掌。
这种反差式的肃穆反而更具感染力。就连学生会那边，也有几个黑衣学员忍不住跟着拍手。
第一回合，胜负已分。
……
帕西双眸微微闪烁，他低头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什么，安德鲁则气得浑身发抖，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都忘了推。
接着，帕西调出了斯德哥尔摩——奥斯陆事件的资料。
但他的目光却犹豫了一瞬，眼下众人的情绪似乎被调动起来了，现在继续播放这些材料是否是个好主意？
然而安德鲁已经等不及了。
他猛地探身过来，肥胖的手指啪地拍在触控板上，强行点开了下一段视频。
“诸位请看！”安德鲁站起身，声音尖锐得刺耳，“这就是所谓的屠龙英雄？”
投影画面切换，显示出歌剧院废墟的航拍影像，焦黑的钢筋骨架扭曲如怪物的爪牙。
“根据我方调查。”
安德鲁的眼镜片反射着冷光，“楚子航在此次行动中明显突破了血统限制！多名目击者描述他浑身燃烧着金色火焰，浑身龙化！这难道不是失控堕落的表现？”
帕西沉默地站在一旁，他没有反驳，但也没有补充，这种微妙的默许让现场气氛更加凝重。
会场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轮椅上的楚子航身上，他苍白的脸色、缠着绷带的胸口和肩膀，无一不在诉说着那场战斗的惨烈。
芬格尔立刻举手：“我方有补充证据！”
他播放了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位戴着珍珠项链的中年妇女激动地对着镜头说着什么。
“那位黑发年轻人是超级英雄！”她双手比划着，“他浑身冒着金光，从那么高的穹顶跳下来和恐怖分子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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