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回京都的飞机，林中道一脸疲惫。
来龙城的这一次谈判，仿佛把所有的精气神都耗尽了。
林皓是私生子的事情已经放到台面上。
不管是自己还是林家，都对秦家做出了补偿。
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差一点让自己爬不起来。
林家给了秦家信誉商厦。
秦玉兰从自己这里又拿走了百分之二的集团股份。
虽然自己一再声称，如何处理林轩的事情是家事，希望他们不要插手。
可最终，秦家给出的条件，依然是不允许让林皓和顾玉婉留在国内。
最可气的是，新药的发行，依然只能是由林氏集团自己掌控。
难道，秦家老大已经看出什么来了？
所以，才会拼了命地坚持最后这个条件。
特效感冒药上市，绝对会在医药界掀起狂风骤雨。
那利润让人恐怖。
秦家老大的商业嗅觉一向非常灵敏，难道……
林中道摇摇头，最后又无奈叹息。
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条件都答应了，想再多也没有用。
上飞机以前，自己已经通知集团那边按照集团股东的计划运营。
让人心烦的是，如何处理跟秦玉兰的关系？
如果顾玉婉得知没有办法留在国内，又会不会要死要活……
所有这些，都让林中道的心口像压了一块石头，连喘气都变得困难。
……
“你说什么？去了一趟龙城，这就是你带给我们的最后结果？”
“没有办法留在京都，我们去其他的城市还不可以吗？”
“竟然还要把我们赶出国！”
“在国外，我们人生地不熟，就算是露死街头也没有人知道！”
得知林家的决定，顾玉婉当场崩溃，整个人像疯了一样。
“你别闹，这是在医院，要保持安静！”
“在医院又怎么样？我现在都是丧家之犬了，我还顾得了那么多吗？”
顾玉婉拉着林中道的手，泣不成声。
自己坚持这么多年，没名没分地跟着林中道，到最后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真是可悲！
“你先别哭，咱们原先不也计划着让林皓出国镀金吗，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就行了吗？”
“什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顾玉婉一把甩开林中道的手，不管不顾的指责起来。
“现在你说这种话了？当初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会让咱们的儿子继承林家的一切，会跟秦玉兰离婚，把我堂堂正正的娶进门！”
“会让我们母子过上好日子！这些都是你说的！”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背着小三的骂名，跟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让我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中道，你还有没有良心？”
顾玉婉一边说，一边挥舞手臂，就连头发散落下来，都没有察觉。
而看着面前的顾玉婉，林中道也感觉有些陌生。
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模样。
这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顾玉婉吗？
她简直就像泼妇！
真像在路边，因为几毛钱跟卖菜大爷吵得天翻地覆的……泼妇。
林中道有一瞬间的恍惚。
顾玉婉接着又说了什么，林中道也没有听清楚。
等到顾玉婉再次质问的时候，林中道当场大吼。
“够了，你发什么疯？！”
“就算现在让你离开京都，马上出国，我都对得起你！”
“如果没有我，说不定正在大街上讨饭！”
顾玉婉愣住。
病床上的林皓也目瞪口呆。
平房里变得安静下来，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林皓不可置信的望着林中道，目光当中充满惊愕。
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见林中道发过这么大的火。
在妈妈面前，他一向是温柔体贴的。
今天说出如此无情的话，难道真的是要放弃他们了？
“爸爸。”
林皓小声地叫了一句。
林中道深吸一口气，缓缓来到林皓的病床前坐下。
“没事，刚才爸爸冲动了，那些话不是真心话。”
顾玉婉的眼泪怔住止不往的下掉。
林中道居然说，自己会在大街上讨饭。
刚才看他鄙视的眼神，顾玉婉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讨好他，哄着他，在他嘴里讨饭，跟在大街上讨饭又有什么区别？
“爸爸，你别着急，妈妈也是担心我的身体所以才会情绪失控，除了我们妈妈再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听完林皓的一番话，让林中道心中愧疚，旁边的顾玉婉则是哭得更加厉害。
“好了，别哭了，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主要是去龙城这一趟，真的让人筋疲力尽。”
“等一下还有些时间，你们可以等到林皓身体康复了再走。”
“这段时间，我也会联系一下国外的学校。”
听到林中道，依然在为林皓着想，顾玉婉才悄悄地生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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