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灼听了，气得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指着程枝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你竟然把你师妹丢出去给你做挡箭牌，你这是男人所为吗？”
他是个过来人，知道这是最让女人伤心的行为了。
程枝风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微微低头，咕哝了一句：“但我的命总比她的重要一点吧，要么我死，要么她死，总归有一个要死的，当然是她死了。她从小到大都让着我，什么都听我的，这次应该也做好为我去死的准备了。”
这句话，程岩灼听了都觉得心冷，猛地一拍桌子，把桌子都给拍得散架了，怒声道：“你给我闭嘴，你说的那是人话吗？那是你师妹。”
“但我说的是事实！”
程岩灼气得差点跳起来，就算这是事实，也没必要说得这么直接啊，说得委婉点不行吗？
这么直说，岂不是要把柳飞雨的心伤透了吗？
指着程枝风：“但事实是，你和你师妹都活了下来！”
程枝风哼了一声：“如果不是那个不知死活的混蛋出来为那臭丫头挡了一下，她早就死了。”
程岩灼愣了一下，那个不知死活的混蛋肯定指的是萧羽，这么说，是萧羽挺身而出，救了柳飞雨。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了，程枝风把柳飞雨丢了出去，萧羽却不顾性命地救了柳飞雨，如此强烈的对比，足以让一个女人移情别恋了。
程岩灼忙看向柳飞雨：“飞雨，风儿这事确实做得太混蛋了，我替他向你道歉，看在他还年轻，太过幼稚的份上……”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柳飞雨比程枝风更小的。
想到这里，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下去。
柳飞雨再次叩头：“师傅，您老人家让我好好保护师兄，我也承诺，一定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他，在他把我丢向剑螯蟹的时候，我本来必死无疑，这条命算是为他付出了，我新的生命是萧少侠给我的，是萧少侠救了我，所以……”
她已经渐渐变得平静，说话的语气也很平静。
但这种平静，反倒让程岩灼绝望，越是平静，越是说明无法挽回了。
看看柳飞雨，问：“我替风儿道歉，你都不肯原谅他吗？他真的太年轻，还不懂事，以后就会明白你的好，你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柳飞雨摇头：“我欠师兄的，已经还给师兄了，现在还欠您的，您养育了我，想要我的性命，随时都可以。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您能高抬贵手，成全我和萧少侠在一起，我一定感激不尽，这条命依然还是您的，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程岩灼知道，确实无法挽回了。
看看萧羽，一声冷笑：“你看起来老实普通，其实精明得很呢！”
能抓住机会，一举夺得柳飞雨的青睐，还不精明吗？
萧羽笑起来：“你太高看我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岩灼对着萧羽哼哼一阵冷笑。
柳飞雨怕他怪罪到萧羽头上，赶紧说：“师傅，这都是我的错，您如果要怪的话，怪我好了，跟萧少侠没有关系。”
程岩灼叹了口气：“你对他倒真的是情深意重呢。”
柳飞雨低着头不说话。
程岩灼咬了咬牙：“飞雨，你没有任何回头的可能了吗？”
柳飞雨叩头：“师傅您如果生气，请杀掉我就是，反正我这条命是师傅您给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程岩灼猛地站了起来，开始在茅屋里来回走动。
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柳飞雨，偶尔还会看看萧羽。
程枝风知道，他在思考该怎么处置柳飞雨，忙说：“爹，还用想吗？赶紧杀掉这个臭丫头，她简直让我蒙羞，还有那个混蛋，也绝对不能留下。”
程岩灼冷喝：“你给我闭嘴！”
“还让我闭嘴？”程枝风有些气不过，“我早就想和她拜堂，都是爹你总是让我再等等，再等等，这下好了，等来了她变心。现在又让我闭嘴，爹你不会打算放过他们吧？这绝对不可以，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你的意思是杀掉他们？”程岩灼问。
“对！”程枝风说着话，就奔柳飞雨而去。
萧羽静静地看着，眼中闪过一抹锋利的寒光。
看来，今天必须动手了。
却不想，程枝风还没到柳飞雨面前，忽然一声响，一个响亮的耳光已经打到他脸上。
是程岩灼打的，直接把程枝风打得摔在地上。
程岩灼呵斥：“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简直给我丢人。”
“爹，如果这么放过他们，那我岂不是要亏死了吗？”程枝风捂着脸，一脸的委屈。
“你给我闭嘴，丢人的东西！”程岩灼把手一甩，隔空一巴掌又打在程枝风脸上。
程枝风被打得嘴角都流出血来，总算老实了。
程岩灼看向柳飞雨，叹了口气：“既然你的心已经不在风儿身上，我不能强求！这么多年的养育，我已经把你当作女儿一般，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可以成全你，成全你和你的这位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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