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武皇帝见拓跋夜如此轻浮的态度，心中不悦更甚，冷哼一声，“北晋太子，你这是何意？”
拓跋夜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邪气，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大周皇帝别急啊，孤这不是还没说完嘛。”说罢，他瞥了一眼韩玲玥，见她并无反应，这才继续道，“这毒嘛，是有点意思……”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而后慢悠悠地开口，“这毒，是大周没有的。”
“你什么意思？！”轩武皇帝猛地站起身，怒目圆睁，“你是在戏耍朕吗？！”
拓跋夜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姿态慵懒随意，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孤可没这胆子。这毒，是咱们北晋皇宫的密毒，除了孤和父皇，以及几个心腹，旁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更别说带出宫外了。”
他话音刚落，整个玉宁宫都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宇文睿眸色一沉，周身寒气逼人，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继续。”
拓跋夜对上宇文睿冰冷的目光，心中一凛。他这位妹夫，大概也只有对他妹妹还有点人性，对他这个大舅哥是不会客气的。
“咳咳，”拓跋夜轻咳两声，收敛了几分笑意，正色道，“这毒，名叫‘散魂香’，顾名思义，中毒之人会在一个月内魂飞魄散。如今看太后的脉象，中毒已有二十八九天，只怕……”
他没把剩下的话说完，但殿内几人都是心知肚明。
韩玲玥秀眉紧蹙，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北晋皇宫的密毒，怎么会出现在大周皇宫，还被用来毒害皇祖母？！
“这不可能！”韩玲玥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拓跋夜，“你说这毒药只有你和父皇，以及少数心腹知道，那究竟是谁，会将这毒带到大周来！”
“玥儿，”拓跋夜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孤也很纳闷，孤也很生气，我北晋皇宫的毒竟然会被人偷走。”
韩玲玥，“……”现在是该气这个的时候吗！
“拓跋夜，”宇文睿蓦地开口，语气冰冷如霜，“你方才说，这毒只有你和北晋皇帝，以及少数心腹知道，那这‘少数心腹’，究竟是哪些人？”
拓跋夜看了宇文睿一眼，知道他这是在怀疑自己，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这‘散魂香’的配方，是皇室秘传，只有历代皇帝和太子，以及负责保管毒药的几位长老知晓。至于那些心腹，他们只是负责看守毒药，并不知道配方。”
“你的意思是，除了你和父皇，就只有几位长老知道这毒药的配方？”韩玲玥追问道。
“不错。”拓跋夜点头。
“那就好办了，”韩玲玥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只要我们查清楚这几位长老最近是否有离开北晋，以及他们与大周哪些人有过接触，就能找到下毒之人！”
“玥儿说得对，”宇文睿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父皇，儿臣以为，应该立刻派人前往北晋，彻查此事！”
轩武皇帝脸色阴沉，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好，就按你们说的办！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竟敢如此无法无天！”
就在这时，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太后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众人一惊，连忙围到床边。
“皇祖母！”韩玲玥握住太后枯瘦的手，“您感觉怎么样！”
太后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韩玲玥身上，声音微弱沙哑，“玥儿……救……救哀家……”
“皇祖母，您别说话，儿媳一定会救您的！”韩玲玥连忙道，转头看向拓跋夜，语气急切，“哥，你快想想办法，皇祖母她……”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拓跋夜脸色一变，猛地伸手掀开太后的被褥，只见太后原本枯瘦的手臂上，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诡异的黑色纹路，如同一条条黑色的毒蛇，正顺着她的经脉，迅速蔓延至全身……
“不好！”拓跋夜惊呼一声，“毒素已经开始扩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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