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兄妹吃过晚饭又待了一会儿才要回去。
楚未霖站在门口笑的和蔼，轻柔地拍拍阮阡歌的小脑袋，又拍拍阮清宁的肩膀，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
“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们兄妹俩要好好相处，以后别再闹小脾气了。”
阮清宁一怔，知道老人是在说兄妹俩相处的状态，于是会然一笑，“老师，我知道了，我和阡歌以后会好好的，不会再让大家担心了的。”
老人显然很放心他，得了他一句承诺，就感叹道：“今天我见你们兄妹俩这么要好，放心了不少，以后常来，我和老婆子说说话。”
“嗯。”阮清宁保证道，“以后我带妹妹常来。”
一行人到了楚子卿车前，阮清宁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回首笑着说：“对了，前几日忽然想起来，其实我们小阡歌还有个很可爱的乳名，叫糯糯，大家以后喊她糯糯就好。”
众人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都愣了一下。
还是楚未霖先反应过来，见面前人坦荡的，放松的笑容，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好好好，糯糯是吧？这名字真可爱。”
楚子卿跟着反应过来，忍不住调侃：“妹妹叫糯糯，哥哥不会叫软软吧？毕竟软软糯糯是吧？”
阮阡歌听见了，忍不住抬头抢答：“子卿哥哥真厉害，我哥哥就是软软，外公取得小名！我的也是外公取的！”
楚子卿本来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哈？真叫软软啊？”
他去看阮清宁，就见阮清宁捂着脸无奈地摇摇头，他就知道是真的了，“想不到啊——软软？”
“诶，”阮清宁满脸无奈，“还是叫我宁宁吧，软软也太不符合我的气质了。”
楚子卿挑眉，“宁宁就符合了？”
“总比软软好。”阮清宁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不能妥协，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叫软软？
楚子卿仔细看他表情，到底放过了他：“行呗，宁宁就宁宁，走吧。”
他要送兄妹俩回家，车门都打开了。
兄妹俩跟楚家人一一道别了以后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阮清宁看到车窗外的老人红了眼眶，掩面偏头。
师娘揽着老师，轻抚他的肩头，笑容和蔼，像是在安慰着什么。
他心里暖暖的，楚老师一把年纪了，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从前，这一家子为兄妹俩操太多心了，偏偏碍于那对夫妻的脸色，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帮助兄妹俩，连关心的话都要关上家门才能说。
如今，总算能叫大家都放心了。
……
几人在车上闲聊。
楚子卿瞥了一眼副驾驶，“糯糯啊，你马上要上六年级了，以后是不是要参加晚自习了？”
“对，六年级就要晚自习了。”阮阡歌想了想，补充道，“不过我晚自习时间比哥哥短多了，放学比哥哥早。”
坐在后座的阮清宁身体前倾，手搭在了副驾驶的靠背上，“也好，不然糯糯跟着我，老也睡不好觉，晚自习睡了，放学又醒。”
他很喜欢小姑娘细细软软的头发，总忍不住去揉她发顶。
阮阡歌的小脑袋天天被蹂躏，尤其是今天，被一大家子轮流撸头发，这会儿终于起了反抗心理。
她一下子拍开了自家兄长的手，鼓着小脸表达不满：“哥哥，不要再揉我的头了，糯糯要长不高了！”
阮清宁讪笑着后撤，“好好好，我不揉了，不揉了。”
楚子卿见话题歪了，轻咳了一声，把话题正回来：“那糯糯就要一个人在家待好一会儿，会不会害怕？”
阮阡歌摇着头，认真道：“不怕，我会关好门的，子卿不用担心。”
说着，她笑了一下。
“以前哥哥连晚自习都得照顾我，现在我也参加晚自习了，哥哥终于可以轻松一点了。”
阮清宁听着，手又痒了，重新凑了上去，“糯糯，哥哥带你去晚自习，并不觉得辛苦，哥哥想要照顾你。”
这不只是万不得已的选择，也是原主真心实意的想法，他是真心想要自己照顾妹妹，也是他为数不多的、直白的对妹妹关心的表达。
阮阡歌温和地说道：“哥哥，我知道的。”她都知道的，知道不懂得温柔的哥哥其实内心比谁都温柔，对她比对谁都好。
阮清宁头抵在副驾驶的靠背上，目光却落在窗外，眼神飘忽着，不知道飘忽到了哪里。
楚子卿也没插话，安安静静地开着车，静静地听兄妹俩说话。
阮清宁问：“糯糯，你还想跟哥哥一起上晚自习吗？”如果你想，我就去找你的班主任说明情况。
但他没说后面的话，因为比起提建议，他更想听听小姑娘自己的想法。
“想。”阮阡歌说，“但是我好困啊哥哥，你太晚放学了，所以我还是自己去上晚自习吧。”
其实不是，她只是想长大了，迫不及待地想长大，不想站在哥哥身后，而想站在哥哥身旁。
他们是彼此的依靠，不是吗？
她才不要做永远需要被哥哥保护的小孩，她也想要保护哥哥，还想要——
哥哥看到不一样的她，夸一句“我们糯糯长大了啊”。
如果她的哥哥还会回来的话。
阮清宁又怎么会不懂她的想法？于是他什么没再问，只是轻笑了一声，低声应道：“嗯，都依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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