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这时拿出调好的变声器，说：
“薛力，起来，我有问题要问你。”
跟之前的很多人一样，在半夜，一听到房间多出来的声音，他就吓的不敢动弹了。
可是他吓呆的时间也太久了，小舟只好再说一遍，这才唤回他的心神，坐起身，胸前抱着被子，磕磕巴巴的说道：
“好～～～好的。”
小舟靠在江知聿的怀里问：
“是谁把你弄进京华日报的？”
薛力手中还死死的抱着被子，眼睛四处看，想找出问话的人：
“不知道，是杜明佳告诉我，有人可以让我进报社来。”
小舟觉得杜明佳是没那个能力的，她点了下头，问道：
“也就是杜明佳后面的人打点好了让你进去的？”
“是～～是的。”
看着这怂包样，小舟真怕他吓死过去，问：
“他们让你在里面做什么？”
“就拍照，只要是出去采访拍的所有照片要多洗一份出来。”
“只有拍照这么简单？”
“他们还让我到指定的地方去拍照。”
“比如呢？”
“之前去的**军区，他们让我拍照的。”
“还有呢？”
“还有就是去政府部门采访的时候拍的照片，还有重要会议，重要的设施之类的就让我尽量多拍照。”
小舟和江知聿互相看了下，就知道这里面大有问题，那些重要的地方拍了照，被拿出去分析，要是被敌特找到薄弱点，或者重要的人或者物被泄漏，那就是妥妥的卖国行为。
小舟没想到管制得这么严的时期，国内已经被渗透了不少间谍。
“拍好的照片怎么弄？”
“让我每周一次，交给杜明佳。”
“你就没觉得蹊跷？”
“有的，但是好歹这是份体面的工作，比回农村当知青好。”
这个薛力真的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他自己，什么都可以舍弃，尊严，国家他都没考虑过。
“你有没有问过杜明佳？”
“问过，她说不该问的别问。”
这个杜明佳跟杜忠差不多，思想已经被糖化，她很明显是知道对方要她做的事，对国家和社会是有危害的。
“那你和姜乐乐是怎么回事？”
“杜明佳介绍的，我觉得那姑娘除了刁蛮任性一点外，人还不错。”
“杜明佳让你跟她处对象？”
“对啊，她说姜乐乐是领导家的孩子，跟她在一起我就不用担心前程了。”
高薪体面的工作，位高权重家庭的对象，这糖衣炮弹，对于一个急于成功的人来说根本抵挡不住，对方是压在了薛力的死穴上。
“去**军区是姜乐乐带你去的？”
“是杜明佳要求的还是你自己要去的？”
“是杜明佳跟姜乐乐说的，怂恿她早点带我去见她妈妈和奶奶，可以就快点订下来，她岁数也不小了。”
姜乐乐就是个无脑的姑娘，不，她有脑子，是纯粹的恋爱脑啊，只能说被养的太单纯了。
“军区不能拍照，你怎么拍的？”
“在姜乐乐的房间，还有就是在军区没人的地方找机会拍的。”
“姜乐乐没有阻止你？”
“没有，我说第一次进军区大院，我特意说拍照留念，回去给我妈妈看，好多还是她帮我拍的。”
江知聿和小舟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读出了无奈。
“拍的那些照片都给杜明佳了？”
“给了，那些军区的她是直接让我把胶卷给了她的，我自己的照片都没有被留下。”
“你跟杜明佳怎么认识的？”
“我是在医院认识她的，我在火车站扛包，有一次摔伤了腿，去医院看伤，她说在京华大学看到过我。”
“然后呢？”
“在跟她聊天的时候她说很可怜我，说可以给我介绍份体面的工作，但是要听她的话。”
“你就没有思考一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身上已经没钱了，每天拼死拼活的也赚不到几个钱，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帮我，我就答应了。”
“然后你就得到了这份工作？”
“没有立即得到，她说她要去问一下，她让我五天后再去医院找她。
五天后我去了，她说给我弄了个摄影记者的活，她还给我找了摄影老师来教我怎么拍。
她还威胁我，说既然接下了就好好干，以后会给我往上提，而且之后会给我很多好处，要是有什么小动作，后面的人会解决我。
她还说出了津市我家的地址和我妈的工作单位和弟弟的学校。”
双管齐下，在家人的性命胁迫和衣食无忧的体面工作中，薛力这种自私的人当然会选好好为其效力。
“你知道她身后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我只跟她有联系。”
“那你知道姜乐乐跟她什么关系吗？”
“我问过乐乐，她说有一次她在校园被别人取笑，是杜明佳帮了她，所以她把杜明佳当作姐姐看待。”
“除了这个，她们有其他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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