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说什么，那是个姑娘。”沈羡面色不变，语气当中也没有责怪，反而是遗憾居多。
那仆从便往后退了两步，再不多言。
沈羡心中却生了无数的旖旎，祖母说，他对程晚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可是他见不到程晚的时候，心里也在想她，见到了她，他的心跳就很有些加快了。
这样，也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吗？
沈羡不明白。
那边程晚纵马的脚步突然停下，看着李媛灿然一笑。
“嫂嫂，我厉害吗？”她的声音随风飘进了李媛的耳朵，还有沈羡的耳朵。
“厉害。”李媛大声对着程晚喊道。
一边的沈羡也低声说了一句“厉害”。
待骑到了草原尽头，程晚调转回头，果然看见了远处的沈羡。
所谓山不就我我就山，程晚便直接纵马到了沈羡的跟前。
“沈羡，好巧。”她的声音带着开朗和煦，再不复和离时候的狼狈。
“好巧。”沈羡回想起祖母柳氏，只能这么回答。
那边李媛看见程晚和一男子攀谈，心中想到此人可能就是沈羡，忙飞奔上前。
李媛打量着沈羡，心道，果然是个一表人才的俏郎君，怪道这妹子看上了。
“沈羡，这是我的嫂嫂。”程晚对沈羡介绍。
沈羡便拱手叫了一声“嫂嫂。”
李媛却打趣道：“这就是你大哥小哥千防万防的俏郎君？”
沈羡的脸一红，就听到程晚说道：“大哥二哥是想多了，沈公子自有良配，当然不是我能够配得上的。”
毕竟身家沈羡选侯夫人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程晚不知道才是奇怪。
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馒头，自然有几分性子，便状似无意地将事情说出来，又表示出自己的无意。
果然，在听到程晚的这一番话之后，沈羡喉间一片苦涩。
“程姑娘倒也不必如此鄙薄自己，程姑娘国色天骄，又聪明伶俐，应该是沈某配不上才是。”
程晚听着沈羡的话，定定的看了他半晌，从鼻息之间吐出一声“嗯”，又像是没这回事，和沈羡告辞后，和李媛回了程府。
有的事情，不逼一下，怎么能行呢。
这番，春闱将至，袁文瑾却出了一件大事。
他毁容了。
虽然本朝对于科举考试有所放松，但是在容貌这块，正面有损的人，是不能参加科考的。
很不幸，袁文瑾伤的，正是面门。
赵秋被从袁家赶出来之后，便被人拐卖成了暗娼。
却说袁文瑾在家中温书许久，本想着要好好准备科考，获得功名的，在同窗叫他出去转转的时候，袁文瑾毫不犹豫答应了。
温书的日子实在太过于痛苦，若是以前程晚在的时候，还能够有人分担，此时却连分担的人都没有了。
两人倒也没有多余的银钱去那些大的青楼喝酒，只寻了个商人开的小院准备快活一番。
袁文瑾倒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赵秋。
赵秋身上还有两份烈性，因此被打得很惨，遇到袁文瑾的时候，身上还有很多伤。
见到袁文瑾，她便将希望寄托在袁文瑾的身上，希望袁文瑾能够救自己。
身边看戏的人很多，各个都在问着袁文瑾是不是认识这个贱妇。
面对这些嘲讽，本来也没有打算救赵秋的袁文瑾自然不会救她，还说不认识赵秋。
顿时，赵秋崩溃了。
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可袁文瑾说他不认识，真是好一个不认识。
晚上的时候，赵秋便装作屈服的样子，但是想要见袁文瑾。
主家答应了，让赵秋去服侍袁文瑾。
此时身边没有其他人在，袁文瑾心中不免对于白天发生的事情愧疚起来。
他抓住赵秋的手，对赵秋说道：“秋儿，不是我不救你，是我不能救你。”
赵秋恭敬地给袁文瑾斟酒，柔弱道：“文瑾哥哥，我都知道的，你不用解释，喝酒吧。”
袁文瑾看着赵秋柔弱的样子，便喝了赵秋斟的酒。
喝过了酒，自然就要入正题，袁文瑾刚想要脱掉赵秋的衣服，赵秋就拔下了头上的发簪，对着袁文瑾的脸就是一下。
一瞬间，鲜血染红了袁文瑾的眼睛。
翌日醒来的时候，袁文瑾发现自己毁容了，而赵秋已经自尽被扔去了乱葬岗。
“我的脸还有救吗？”袁文瑾急忙抓住大夫的手腕。
那大夫面带难色，说道：“对不起公子，这……伤口深可见骨，就算是好了，脸上也要留一道疤痕。”
袁文瑾如遭雷击，心里知道，他完了。
“贱人，贱人。”从来都温和的袁文瑾也忍不住叫骂起来。
“要不是这个贱人自杀了，我一定要将她折磨死，竟然害得我儿毁容。”袁母更是生气，儿子就是她的一切，如今儿子竟然毁容了，她自然生气。
袁文瑾目光幽深，大夫已经走了，那小院的主人见出了人命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赵秋也自尽了。
他站在原地，恍惚了半晌，方才对袁母说道：“母亲，我完了。”
“怎么会呢？”袁母脸色也不好。
“我毁容了，几日后的春闱自然也是参加不的，朝廷不要一个毁容的官员。”袁文瑾狠狠抓住袁母的手，目光阴狠。
袁母眼皮一跳，没想到有这般严重的后果，喃喃道：“那，那该怎么办？”
“不知道，母亲，我只知道我毁了。”
“去找程晚，儿子，让程晚回来，她那么爱你，一定愿意回到你身边的。”
袁母最终将主意打到了程晚的身上。
在袁母看来，程晚就是他们袁家最后的希望了，以曾经程晚对袁文瑾的喜欢，一定会愿意回来的。
“她还愿意接受我吗？”袁文瑾盯着袁母，有些不自信。
“肯定愿意，她不是爱你吗？”袁母眼神坚定。
最终两人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就去了程府。
程晚得知的时候，袁文瑾和他母亲已经跪在了程府门口，并且周围还围了不少的人看笑话。
程瑄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真是混账，这是在逼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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