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都忘了到我了。”丹华真君笑了一下，接着拿起棋子落下，顺便拿出了几粒慧剑真君的棋子。
“......忘了？你是刚才一直在想怎么下吧。”慧剑真君无奈地说道。
“他既然不是我家小竹的追求者，那我就大概知道你说的他的情况是什么了。”丹华真君看着慧剑真君落子，“解铃还须系铃人，就交给小竹吧。”
慧剑真君抬起手，看着丹华真君微微仰头，“看来你现在很信任之前最不看好的小徒弟啊。”
“此言差矣。”丹华真君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自己胡子，慢慢落下一子，“我什么时候不看好过小竹？之前只是不放心她的个性罢了。”
“哈！我看你现在的性格才是变得不让人放心了。”慧剑真君笑道，他发现这次再见丹华真君，自己这位少时就成为好友的至交，整个人变得开朗了不少。
“你的错觉.......以防万一我先说一下，小竹现在不在宗内。”
“咦？不在宗内?”慧剑真君一惊。
“不然你以为这涵月秘镜是谁打开的？”丹华真君得意地说道。
“......”行行行！全九霄都知道你徒弟厉害！不用说了！
慧剑真君决定避开这件事情，“那她什么时候出来？是等秘境结束之后吗？”
“不，她已经出来了，现在在江家呢。”
“......”那你提这件事情干什么！
慧剑真君有一种想要掀棋盘的冲动。
......
江凝竹在打开涵月秘境的当天就出来了，只不过没有带着延零出来。延零提出想要多待几日，江凝竹也就同意了，只不过十二代对此有些顾虑，但最后他还是在延零的撒娇下同意了下来。
江凝竹出了秘境直接回了江家，毕竟闭关三年，三年前也没有多待几日。
回到家看着江方之已经恢复的右臂，江凝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江方之问江凝竹回家的原因时，她也是如实回答，结果是江方之的一顿教育。
“你还能活多久？三年熬不住?”
“三年？才三年！你再过一段时间有时候一闭关就是十几年几十年！那时候你怎么办？”
“你......”
“停停停！小老头！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可是你的亲闺女！”江凝竹一回家挨了这一顿乱训，心里是莫名其妙的。
江方之盯着皱眉的江凝竹看了半响，最后叹气道：“我也不想说你啊，但是你没发现你太依赖亲人了吗？”
江凝竹无所谓地笑了笑，“那有什么？又不影响什么。”
江凝竹一边说着，一边推着江方之进门，“小老头你就别多想了，我没什么事的......要不你就当我是没出息算了！”
“你......”江方之转头就看见江凝竹笑眯眯的表情，瞬间不想发脾气了，任由江凝竹将自己推进房间。
“家主，这对小竹姐姐的修练又没有什么影响，不用这么说的吧。”亦明端来茶壶，一边倒水，一边说道。
“就是就是！”江凝竹在一旁迎合着。
江方之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等到亦明出了房间，江方之才看着江凝竹，语重心长道：“修道一事本就讲究心要静，心要清，你如此，以后不会顺的。”
江凝竹本想反驳自己体内还有着神兽的血脉，但是想了想还是将张开的嘴闭上了，她怕自己勾起江方之对于凤琳的记忆。
“你或许现在没什么，但若是过上些年份......我们都走了，你可要怎么办？别看你已经是元婴修为了，可心中总是挂念着，还是会有心魔的。”江方之眼中满是担忧。
他是真的担心江凝竹，甚至是担心江凝竹现在的修为就不够稳妥，毕竟这几十年心中的杂事一直没有少过。
江凝竹闻言沉默了，随后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放在腿上，认真地看着江方之，“小老头，你知道我们和邪修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江方之皱了皱眉，思考几瞬后回答道：“修炼方式？”
“不。”江凝竹摇了摇头，“是心，是人心，是包含着各种情感的人心。涵月宫的前辈们可以打败旻，我们可以打败江老怪，都是因为利用了这一点。”
江方之闻言一怔。
“但是小老头你可别误会，我可没有说你的不是，毕竟你刚才那些话是在关心我......虽然这些关心的确是有些多余。”江凝竹眼中神色慢慢变深，“小老头，你既是知道我这些年心里满是事情，怎么不去细想那些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江方之低下了头，他怎能不知自己女儿心里都是装的什么，但是他又怎忍心挑开自己女儿的伤口呢？
“我这些年一直在失去亲人啊......”这个伤口，江凝竹自己挑开了，“有血缘的亲人也好，朋友也罢，我一直看着他们受伤或者离开......”
江凝竹笑了一下，抬眼看着江方之，“但是我心里并没有落下什么太大的结啊，小老头，我是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我还有应该去做的事情呢。”
江凝竹撒了谎，这一路走来，她心中结下的东西，可不是一点两点。
她不敢想若是没有西风元每次及时的开导，她现在会是如何。
江方之抬头，看着自己小女儿眼中罕见的稳重，心中像是落入一重锤，隐隐作痛。
“......好，那就好。”
“所以说小老头你就别担心了啊！”江凝竹又恢复了笑意，眼中重新染上自信张狂。
“好好好，不担心。”江方之无奈地笑了笑，“话说你今天回来的也巧，你温伯今日要来。”
“咦？那还真是巧呢。那我要不要先出去玩？”
江方之看着江凝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瞬间哭笑不得，“小竹，是谁说自己长大了哈？是谁说我不用管了？”
“......有什么关系吗？”江凝竹没有明白过来。
“你不用避开，听着就是，你现在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甚至是知道的比我都多，你听着便是，说不定你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呢。”
看着江方之眼中的笑意，江凝竹也笑了，她刚才还真的完全是下意识地反应。
“好吧，那我就不出去玩了，听听你们两个老头子都聊些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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