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山一怔，似是有些愕然地看着宫凛谷。
宫凛谷冷笑一声，道：“你装什么？江凝竹看不出来你还看不出来？”
白慕山脸色一沉，严肃地盯了宫凛谷几瞬，又看了眼身后面无表情的宫宇。
“他被宫然夺了血脉，现在练的是九霄的功法，大概......”知道白慕山所想，宫凛谷淡淡地看了眼宫宇，“算是江凝竹底下的吧，应该是也没什么问题，就算是有问题处理掉就是了。”
宫宇抿了抿嘴，宫凛谷说的是事实，说法也没有问题。只是......和江凝竹相处之后，有些不适应了这种不把自己当人的说辞。
宫凛谷率先进了屋，白慕山皱了皱眉，迟疑几瞬后也是跟上。
小南此刻从侧屋跑了出来，一把抱住宫宇的胳膊，紧张兮兮地看着他，眼中有着担忧也有着好奇。
宫宇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小南的头，轻声道：“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好奇了，知道多了不好。”
“什么嘛！刚刚不是都没有避开你嘛！”小南不满地嘟起了嘴。
想起刚刚宫凛谷的话，宫宇眼中暗了一份，放在小南头上的手轻轻拍了拍：“不一样。”
小南气愤地看着宫宇，手上稍稍用力，狠狠地拧了下他。宫宇一顿，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现在他只是凝气一层而已，小南的力度足以让他感到疼痛。
......
白慕山看着已经是恢复以往不正经样子的宫凛谷，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但是嘴上还是说道：“你竟然是摆脱了咒术，啧啧，可惜了，不然就少了个对手。”
“我们现在不是对手。”宫凛谷随意地坐在了桌子上，一脚搭在椅子上，一脚来回晃着。
“......什么意思？你是被宫家驱逐了？”白慕山抱起双臂靠在墙上，斜眼看着宫凛谷。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在宫凛谷的这个角度，看得他脸上的疤痕异常狰狞。
“不。”宫凛谷一笑，眼中带着狠戾，“是我要将宫然他们驱出宫家。”
白慕山身子一顿，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宫凛谷，等他的解释。
“之前说过了，宫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于是我便查了查，没想到......呵……”宫凛谷冷笑一声，身上的气息愈加冰冷，“最先查到的竟然是我被下了咒术，一种让我不能忤逆他的咒术......
我也因此少了些自我思考的能力，也是因为这个，让我对于战斗的执着加重了......宫然只是想要一个只会战斗的傀儡罢了，或许还是食物。”
说到最后，宫凛谷轻笑起来，似是嘲讽宫然又似是自嘲。
也就是说他一开始的变化就是因为咒术......
白慕山听着攥紧了手，他之前的确是从宫凛谷身上闻到了一些咒术的气息，但是因为这种事多少还是需要自己的意志力的，所以他也便没有多管。只是他没有想到，宫凛谷身上的咒术竟是从百年之前就开始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宫凛谷心里也是轻松了不少，不禁是轻吐一口气。
宫家没有能够完全相信之人，就算是有，他也不可能将这等事情告诉宫家之人，甚至是四神城之人。可以告诉的人或许也就是“外来人”：江凝竹和白慕山。
虽然宫凛谷和他们的关系并不算得上有多么友好，但是也就是这种亦敌亦友的关系，说这种话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江凝竹不懂，于是他就找上了白慕山，虽然一开始是没想说这个的，但是......自己痛快了也就好了。
自动无视宫凛谷眼中的轻松，白慕山沉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知道咒术的？”
这下宫凛谷有些诧异了：“你不知道吗？我前段时间被咒术困住的时候，可以感受到你身上咒术的气息啊。”
白慕山一怔，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你确定？”
“确定，但是和我身上的气息不一样，更像是施咒者的气息......”宫凛谷看着白慕山一脸大事不妙的表情，瞬间乐了，满脸的幸灾乐祸，“哟，这是出事了？”
白慕山白了宫凛谷一眼：“和你没关系，你叫我来到底是干什么？”
白慕山其实是一身怒气来的，宫凛谷是直接派人去白家通知的他。他现在可是隐藏身份潜伏在白家的，那人就这么进去看到他大声道：“那个脸上又疤的，宫家的谷少爷叫你。”
想到周围人诧异的目光，白慕山是真的有直接冲来暴揍宫凛谷的冲动，所以一开始才是戾气那么重。
宫凛谷似是知道白慕山的想法，低笑两声，道：“你也别气，我这不是看你那边进度太慢，帮一把吗。”
“帮一把？”白慕山双手攥紧，一脸怒意地看着宫凛谷，“你是一段时间没被揍皮痒了吧！”
“哦？是嘛？”宫凛谷眼中划过一抹妖异的金色，“我怎么记得上次是你被揍了呢？”
“......说不说正事！”
“咒术的事刚刚说了一些，但是我体内还有着咒术的存留，我希望......”宫凛谷抿了抿嘴，有些不自然，“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清一下。”
白慕山挑了挑眉，笑着打量了宫凛谷几眼，接着掏了掏耳朵，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什么？能不能有点诚意？”
宫凛谷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眼中金光一圈又一圈地转着。
片刻后，白慕山笑了：“行了，不就是清点诅咒吗，好办。你先说说之前让我问小竹的事吧，我觉得我最近也见不着她。”
“行。”宫凛谷此刻脸色好了一些，将三人所对的三家家主是同盟的事告诉了白慕山，也说了自己的合作之意。
“你们还是尽快做决定的好，宫然现在好像在谋划着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两家的参与。”宫凛谷又补充道。
白慕山低头思索片刻，抬头问道：“小竹怎么说？”
“她说......再看看。”
白慕山点了点头：“白家这边最近也有些动静，只是不知道和你宫家是不是一件事......我就先和你合作吧，反正是我一人对上白家那一堆也斗不过。”
“那江凝竹呢？”宫凛谷挑眉，“你们不提前说好？”
白慕山一笑：“我们本就是分头行动，也不过多接触对方的计划。”
看着宫凛谷有些复杂的眼神，白慕山又补充道：“我们相信对方，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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