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飞很忐忑地跟在钱源身后去宴会厅，想不起来曾经是否去过宴会厅，在穿过一条天花板极高的走廊时突然被黑衣工作人员拦住。
“进入宴会厅需要穿礼服，二位请随我去换装。”
钱源扭头看林飞飞，林飞飞一脸等着他拿主意的惊慌。
“哈哈哈，我们仓促前来，不需要如此隆重吧，一般餐厅就可以。”
林飞飞立刻松了口气，钱源没有服从。
“好的，钱公子，普通餐厅请。”
林飞飞正准备跟钱源换方向的时候，拦路的人冲林飞飞说：“这位小姐也一起么？”
“当然一起，我们是一起进来的。”
“宴会访客单上只有钱公子一个人。”
“她是…我的学生助手…我来参加学术讨论会。”
“哦，这样，这边请。”
两人到达看上去比较像七星级酒店的餐厅，林飞飞依旧想不起来这里是否来过。
坐定后，拦路的人终于走了。
“看来你很有面子哦，全是靠你的面子。”
“这里果然规矩很多，随时会出现黑衣人。”
林飞飞很平静地想起了她之前接触过的一些白衣工作人员，趁她昏迷的时候羞辱她的护士，还有相处了很久没有害她自戕的护士长。
穿燕尾的服务生进来，“有一位少爷想和二位一起进餐。”
“不行！”林飞飞起身脱口而出。
“别害羞，没事的。”钱源眼神坚定地看林飞飞仿佛在说有他在一切没问题，赶紧坐下来。
林飞飞僵硬地站着不肯坐下来，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远处。钱源起身双伸出手，“林少爷，好久不见。”
林少爷款款走来同样无视了林飞飞，“好久不见啊，应该博士毕业了吧。”
“还没有，快了。”
林飞飞来不及思考，自觉地站到钱源身后。
“坐，助理也坐。”
助理，现在算是助理，那也好，得到钱源眼神之后，怯生生坐下。
“科研有新进展了么？”
“坦白说越深入越觉得很无力，地球上的山川海洋存在几十亿年了，人类想用区区十几年几十年的研究去达到目的真是令上帝发笑。”
林飞飞本就多方鸣响混乱的心头出现突兀的一声，钱源模仿她的话术。
“哈哈，相比较于钱公子的格局，我就很商业很庸俗了，我一直想借助新技术推出新的水。一种能把污染的水修复如初的水。”
林飞飞心里暗笑，抬起眼皮发现正和林少爷对视，赶紧低下头。
“时间会赋予改变新的平衡，人类的目光无法超脱短暂寿命的狭隘。”
林少爷点点头，男侍端来餐食，一瞬间林飞飞犹豫是否可以坐下来吃。
三份，好吧是三份，有她的份呢。
林飞飞刚坐下来，林少爷发话，“不好意思啊，这份是纪念我的一位故人，平日里我吃饭的时候他总站在旁边。等到不在了，我才意识到他几乎没有坐下来吃过饭。”
林飞飞慌乱的心头加入更加尖锐嘈杂的混响。故人…看他吃饭的故人…林管家！对！没有别人了！这么说林管家死了！哈哈，苍天有眼啊，死了……
“哈哈……”钱源很意外，只得尬笑。
“不过今天，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在，那位喜爱古典风格的故人定会觉得这顿饭格外雅致。”林少爷抬手示意林飞飞用餐。
钱源直呼对对，吓他一跳，原来是林少爷另有深意。但林飞飞不乐意了，这岂不相当于和罪恶的林管家一起吃饭，吃本该“吃”进他嘴里的饭！抬眼直视林少爷，“谢谢林少爷，不过我区区小助理恐怕消受不了林少爷对故人的深情。”
“哈哈……”钱源再次发出尬笑，
“林小姐果然懂礼节，是我考虑不周。”
钱源的假笑僵在脸上，称呼林小姐，说明林少爷认识她。
另一份属于林飞飞的饭马上送来。
一时间，三人也许是四人…对面用餐相顾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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