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韩江暮带着项目部一行六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会议室。
穿着一袭挺拔的黑色西装，身材格外高大修长，那双清冷的，不带丝毫情绪的眉眼不怒自威，浑身气息凛然。
“韩总！”
顾青晔和宋晨曦下意识的就起身站起，剩下的那三人眼观鼻鼻观心也跟着站了起来。
韩江暮朝他们摆摆手，示意几人坐下。
刚坐下，几人就感觉到巨大的压迫感，那是来自上位者的压力。
韩江暮的目光淡漠的扫过他们。
“这个项目不是宋晚汐的吗？她人呢？”
宋晨曦笑着解释：“韩总，宋晚汐只是我们公司的一名小助理，这个案子能得到您的赏识，我们都觉得很荣幸，我们‘青涩年华’的总裁顾总想要亲自来拜访您。”
听出她言语里对宋晚汐的贬低，韩江暮心头不悦，睨向她：“你是？”
“我是‘青涩年华’的总经理，宋晨曦。”宋晨曦轻扬着下巴，语气里透着淡淡的骄傲。
接着，她将昨日和顾青晔精心挑选，包装精致的伴手礼往他面前一推：
“韩总，这是我和顾总昨日为您挑选的，是我们的一个小小心意。”
韩江暮神色淡漠，并没有接。
“拜访我，没必要，你们只需要把项目做好就可以了，现在，究竟是谁在负责这个项目？”
“是我们。”宋晨曦开口。
反正今后宋晚汐没几天活了，这个项目他们自然要接手，好好经营韩氏这条线。
“是这样的，宋晚汐只负责前期的招标工作，现在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这个方案就由我们项目部接手了。”
韩江暮的神色不辨喜怒：“那开始吧。”
顾青晔带来的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知道宋晚汐跟韩氏沟通到哪一个地步了，方案是宋晚汐写的，在公司的会议室听她讲过，也看过，到底是没她熟悉。
顾青晔倒是熟悉，但是身为总裁亲自讲方案未免也太掉价，于是讲方案的事就落在了宋晨曦身上。
宋晨曦清了清嗓子：“那我先来把方案讲一遍吧，韩总这边有什么意见我们再讨论。”
她将投屏连接了自己的电脑，开始讲了起来。
她并不擅长这种工作，加上对这份方案是宋晚汐写的，加之韩江暮这边带来的人全部都沉默的盯着她，个个面无表情，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所以她几乎是把这份方案读了一遍。
还好她临场控制能力还行，虽是读了一遍，但语句流畅，没出什么大的岔子。
读了几页的时候，韩江暮蹙了蹙冷峻的眉，开口：“停。”
“贵司，就是这样跟人讲方案的？是觉得我们都是瞎子？”
宋晨曦脸色一僵，顾青晔的神色一下就变得凝重起来。
韩江暮“啪”的一下合上电脑，宋晚汐那份方案的内容他早就了然于心，他凝着她，问了她几个方案里的问题。
这些问题其实他昨天已经与宋晚汐讨论过了，因为她说他们负责项目，他再问了一遍。
宋晨曦不敢对视那双压迫感十足的眼神，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磕磕绊绊的回答着，右手不停的翻动鼠标滚轮，想从ppt里获得答案，手心里已经沁出了细汗。
如果刚才讲方案的时候还算稳住的话，现在就是大翻车了。
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拜访吗？怎么又绕到这该死的方案上了！她后悔昨晚回去之后是敷面膜看电影，没有好好看这份方案。
她是打算在看完电影后再好好看一遍方案的，可估计是有了孩子容易犯困，看完电影就想睡觉了。
顾青晔脸色一片漆黑，没想到宋晨曦今天怎么会表现成这样。
韩江暮问了几个就不再问了，脸色愈加阴冷。他看向顾青晔：“顾总，这就是‘青涩年华’的总经理，这就是‘青涩年华’项目部的水平？真叫人大开眼界。”
顾青晔感觉脸上一片火辣辣的。
在韩江暮面前丢脸比杀了他还难受。自小，在他眼前他就自卑，因为在他眼里，他就是个穷管家的小孩，他连个正眼都不屑于给。
今天，他来到韩氏，是想扬眉吐气是，是想让他看看，穷管家的孩子也可以开公司，可以与他站在平等的位置谈合作的。
可这一切都毁得透透的。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攥着，脸上笑着解释：“韩总，抱歉了，宋经理应该是紧张了。今日原本是想过来拜访您的，想跟您介绍介绍我们公司。”
韩江暮淡淡开口：“不必介绍了。如果是这样的水平，我要考虑考虑我们的合作了。”
顾青晔犹闻头顶一声炸雷。
“李秘书，送客。”
-
此时，宋晚汐正平静在顾青晔的办公室里。
支开顾青晔和宋晨曦，就是为了在他的办公室安装摄像头。
她是顾青晔的助理，出入他的办公室不会惹人怀疑。
她在书架的角落里安装了一个隐秘的针孔摄像头，对着顾青晔办公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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