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正在演武场打拳的胤禩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胤禩练完拳,回了前院自己的住处,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午时,胤禩依照帖子上所约定的时间,准时来到了那家酒楼前。当他踏入包厢之时,只见马武、马齐以及李荣保早已等候在此。见胤禩现身,马齐兄弟三人赶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胤禩行了个礼,并齐声说道:“奴才给八贝勒请安,八贝勒吉祥!”
胤禩神色从容地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道:“快快请起,三位大人不必如此客气,这般多礼反倒让本贝勒有些不自在了。今日诸位约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啊?”话音刚落,马齐便开门见山地回答道:“奴才们冒昧邀请八爷至此,实乃为了昨日皇上提及的欲立新太子一事。不知对此,八爷可有什么盘算呢?”
胤禩微微一笑,目光扫过面前的三人,但并未直接吐露他们兄弟几人心中的盘算,只是轻启朱唇,缓声道:“不知三位大人对此事究竟作何打算呢?”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又似暗藏玄机。
马齐见状,心下了然。他深知,若他们不主动坦诚相告,以胤禩的性子,怕是绝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真实意图。于是,马齐与身旁的兄长及弟弟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色后,向前一步,恭恭敬敬地道:“回八爷的话,奴才不敢有丝毫隐瞒。昨日,万岁爷特地传召了奴才进宫,并严令奴才不得插手此次立太子之事。然而,倘若八爷您有意争夺这太子之位,奴才定当毫不犹豫地上呈奏折,力荐八爷您成为东宫之主!”
胤禩闻听此言,脸上露出一丝沉思之色。片刻之后,他微微摇头,坦然说道:“多谢马齐大人的好意,不过,爷实无此意去争抢这太子之位。还望三位大人莫要在爷这里白费心力了。”说完,胤禩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仿佛此事就此揭过。
马齐听闻此言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不知八爷您和其他几位兄弟是否已经下定决心要全力举荐四爷成为那东宫之主呢?”
胤禩听到这句话,眉毛轻轻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反问道:“马齐大人啊,不知您这番话究竟是从何而来,又是依据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认为我等兄弟几人会极力推荐四爷坐上那东宫之位呢?”
马齐倒是个爽直之人,毫不扭捏作态,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奴才们在这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日子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察言观色、洞悉局势的能力。如果八爷您们兄弟几个确实有意推举四爷担当那东宫之主,还望八爷能够坦诚相告,奴才兄弟三人定然会全力以赴地协助支持。”
胤禩听了马齐的话语,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他回想起马齐兄弟三人平日里的言行举止以及在官场上的表现,觉得他们还算可靠可信。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胤禩决定不再对他们有所隐瞒,便开口说道:“既然三位大人如此真心诚意,本王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实不相瞒,此次机会对于四哥而言并非最佳时机,所以我等兄弟几人暂时并未打算将四哥推向那个众矢之的的风口浪尖之上。”
马齐向来机敏过人,可谓是闻弦歌而知雅意之人。他一听胤禩所言,心中瞬间明悟过来,连忙开口问道:“您们是不是担心此次万岁爷并非真心想立太子,而仅仅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咱们的态度和想法呢?而且,如果贸然直接提议让四爷成为储君,恐怕会令四爷陷入极为不利的处境吧?”
胤禩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马齐的猜测,接着说道:“正如您所想,如今皇阿玛龙体康健,即便暂时不立新的储君也并无大碍。况且,皇阿玛已然知会过马奇大人,嘱咐富察家切勿卷入此事之中。所以,依我之见,你们最好不要掺和进来,以免引火烧身。大人们既然已经是保皇党,那就好好的做好保皇党,至少明面上要好好的做一个保皇党。”
马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奴才们都清楚了,自然晓得该如何行事。不过,奴才仍旧坚持方才所说的话,倘若四爷或者八爷日后有所需求,只需派人告知奴才等人一声即可。但凡奴才们力所能及之事,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
胤禩微微颔首,又一次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缓声回应道:“嗯,此事本王心中已然明了。这桩事情,本王自然会寻机向四哥传达的。好了,本王先行一步,你们稍待片刻再返回吧。”言罢,胤禩旋即转过身去,步伐悠然地迈出了包厢。
他闲庭信步般地朝着自家宅邸缓缓行去,一路上,微风轻拂着他的衣袂,仿佛也在为他送行。当途经乌云娜所经营的伊食园时,胤禩稍稍驻足,脑海中浮现出家中爱妻雅利奇和幼子弘暄那可爱的面容。于是,他抬脚迈入店内,精心挑选了一些二人平日里最钟爱的点心,准备带回家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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