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李森，中午去外面吃。”
交待完，拐弯，身影消失在亲大哥视线里。
“臭小子。”周天峙笑骂。
邱教授见到天屹，私下跟他讲，那小子天赋不错，性格太过散漫，需要好好督促。
周天峙深以为然，对弟弟往后的教育，在脑海里更改了原有的计划。
啥也不知道的周天屹，和小伙伴去新开不久的游戏厅，欢快的玩到下午太阳挂山头。
吃过晚饭，亲爹拎着带着满身奇怪味道的他，到澡堂子洗洗、泡泡，刷刷。
周爸爸不说，天屹没察觉到游戏厅回来身上气味不对。
多亏亲哥不在家，要不然去玩的事肯定被戳破，挨打是一定的。
家里贴完春联，存好年货，家里家外保持干净整洁。
腊月二十九，一家人收拾妥当，提着年货，坐上客车回村里过年。
“老大，过年时候劝劝你爷奶，过完年跟我们回城住，他们岁数大了，村里买药看病不方便。”
回村路上，周妈交给了周天峙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
周爸爸沉默半晌，说了句：“不强求，尽力而为吧。”
父母年龄大了，难离故土，对城里生活不习惯。
他们不能强人所难，老人家住的舒适、合心意才最重要。
赵丽娟柳眉轻皱，不满的说：“你懂个屁，两老来咱家，和左邻右舍处的不错，家里家外收拾的干净利索。
还有，世道不安全，小二上下学得有人接送，小卖铺开门，家里得总有人守着吧。”
周爸爸讪讪的笑着，去拉媳妇的手：“咱俩人不是都在吗？”
赵丽娟甩开他：“老大说前几天，家附近废弃厂房，跟着教授得了很大的功劳，上面奖励两套房，开学我和他一起过去。”
“那我呢？”周爸爸急切的问。
他想和媳妇一起，要是家里没小二的话，小卖店什么的无所谓开不开
天屹抱着两个箱子，抬头看向亲爹。
万万没想到，被凶巴巴的瞪了一眼。
表情无辜的瘪瘪嘴：“哥，你看咱爸？他是泡泡糖吗，沾妈身上，扣都扣不下来。”
周天峙拍拍弟弟的头，挑眉笑的意味深长。
冷冷的狗粮，随着北风呼呼的往兄弟身上刮。
村口，周家小叔蹬着三轮车早早等着。
小叔今年三十四岁，身材吃不胖的瘦，长年累月耕种晒黑了肤色。
看到人，总是憨憨的笑着，别看他瘦，天屹见过小叔夏天，干活露出结实的双臂，贼有劲。
“大哥、大嫂。”打着招呼，手脚麻利的将他们带的年货抱上车。
让小兄弟俩上车坐好，他才笑呵呵和周正民夫妻挥挥手：“小峙和天屹我先拉走了。”
小叔的性格跟他做派一样风风火火，留下哥哥和嫂子，蹬着车一溜烟跑远了。
天屹调皮的回身对着爸妈挥手：“爸妈你们慢慢走，别急哈。”
周正民：“臭小子。”
赵丽娟看向一旁，无视小儿子挤眉弄眼的模样。
春节期间，整个村庄都弥漫着喜庆的氛围，充满了欢声笑语。
天屹和比自己小两岁的堂弟周天峰，成功会师。
兴奋得两小只，像脱缰野马般满村子乱跑，从这家窜到那家。
召集了一群臭味相投的小伙伴，一同上山设陷阱套兔子，下河破冰窟窿捕鱼，拖着枯树枝在河边燃起篝火烤鱼吃。
疯狂玩耍、肆意放纵了两天之后，天屹带着：
湿透的棉鞋，棉裤膝盖以下结了冰，衣服早已看不清原本颜色，脸上挂着两坨高原红，流着鼻涕站在亲妈面前。
忍无可忍的两位亲妈，拿着笤帚，照着两熊孩子的屁股，好一顿抽。
天屹眼泪汪汪地瞅着亲哥求救，然并卵。
满屋子乱窜的躲着，结果像如来佛掌心的猴子，上蹿下跳没躲过家长的毒打。
亲妈下手真狠，完全不顾大年三十，美好的日子。
天屹趴着炕上哼哼唧唧，一旁的巫空‘喵喵喵’的叫着嘲笑他。
识海里它的话肆无忌惮：“哎哟，我说宿主欸，做系统头一次见作死挨揍的任务者，你不觉得羞耻、丢脸吗？”
“还行吧，这不是有人陪着吗。”看了眼哭了一个小时，眼睛肿成小灯泡的小堂弟，此刻心情还不错。
周天峙端碗进屋，坐到他旁边炕沿上，给弟弟看碗里的东西：“妈奖励我的红糖荷包蛋，小妹也有。”
嘴角上扬，笑容越来越大。
“哎～你再也不是我最爱的哥哥了。”扭头不看他。
天屹不馋鸡蛋，但好气。
间隔不远的炕中间，堂弟天峰‘嗷’的一嗓子：“哇～呜呜呜.....我吃荷包蛋，要红糖水，哇呜呜呜。”
兄弟俩对视一眼，天屹失笑：“谁惹的谁搞定。”
他揉着挨打的屁股，刚刚笑的时候，牵动疼了它。
周天峙分了一半给堂弟，看到弟弟的小动作：“该。”
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推门去厨房帮忙。
巫空：“嘿嘿.....亲哥说的对，宿主活该挨揍。”
伸手捞起幸灾乐祸的小猫，一顿揉搓。
咬牙坏笑道：“竟敢嘲笑我，不想混了，是吧？”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偶尔蹿上天的二踢脚，震的玻璃窗颤动着。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过大年，爷爷奶奶这几天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
爷奶在村里的辈分很高，初一周家来拜年的人络绎不绝。
天屹不能继续装下去，大早上天没亮，亲哥掀了他温暖的棉被。
兄弟三人出门拜年，从村头，走到村尾。
“羡慕小妹不用起早。”天峰路上嘟囔着。
天屹抬手拍了下他后脑勺：“小妹才五岁，羡慕个屁啊，你五岁不也没起嘛。”
“哎哟，二哥你轻点，大过年的别动手。”他也不生气，笑闹着往天屹后背蹦。
堂弟周天峰和他的感情特别好。
小堂弟刚学会走路，就和他一起玩，直到天屹上学才分开，每年寒暑假又聚一起。
迈入十一岁的新年，天屹过的有滋有味，除了屁股有点疼外，很圆满。
初四早上，他们坐上回安市的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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