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怪物庞大的身躯砸在地面上，激起一阵烟尘。我们狼狈地躲闪，惊魂未定。顾不得再看那怪物一眼，我拉起如烟，跟着雷诺就往来时的通道跑去。
这一路，我们再也没遇到什么阻碍，仿佛那怪物只是为了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但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回到地面，迎接我们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原本应该在此等候的队员们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满地的弹壳和斑斑血迹，无声地诉说着之前战斗的惨烈。
“人呢？”亚瑟环顾四周，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安。
“应该……回去了吧。”我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故作镇定地说道。
我们回到了临时搭建的营地，果然看到幸存的队员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惊恐。看到我们回来，他们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喜悦，反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叶凡，你们总算回来了！雷诺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说话的是我的老朋友，李强。他焦急地走到我跟前，看到我身后的雷诺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注意到，李强的语气中少了往日的尊敬，多了几分质问。还没等我开口，人群中就有人不满地嚷嚷起来：“叶凡，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丢下我们独自逃走？”
“就是！我们那么多兄弟都死了，你们却带着能量源回来了，这就是你们说的‘一起活着回去’吗？”
面对众人的指责，我心中五味杂陈。这次行动确实损失惨重，我也理解他们的愤怒和悲伤。但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和如烟已经尽了全力。
“够了！”如烟上前一步，清冷的声音压下了众人的喧闹，“这次行动的风险，出发前我们就说过，你们都是自愿加入的。现在出了事，就将责任推卸到我们身上，这就是你们的担当吗？”
如烟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让他们瞬间安静下来。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人群中很快又有人站出来反驳：“柳如烟，你少说风凉话！我们是自愿加入的没错，但我们相信的是你和叶凡的能力！结果呢？你们还不是带着我们去送死！”
“对！如果不是你们……”
“够了！”我大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们现在很难过，很愤怒。但是，请你们记住，我们是一个团队！只有团结一致，我们才能在这末世中生存下去！”
我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激起了更大的反弹。人群再次骚动起来，指责、谩骂声此起彼伏。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一片冰凉。难道，这就是人性吗？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所谓的团结、友谊，都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吗？
“都给我闭嘴！” 一直沉默不语的雷诺突然大吼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所有人愣住了。他捂着受伤的胳膊，脸色苍白，却难掩眼中的愤怒，“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要不是叶凡和如烟，我们早就死在那鬼地方了！现在在这抱怨，早干嘛去了？！”
“雷诺说得对！” 李强也站出来 поддержать我们，“叶凡和如烟都是为了我们好，你们怎么能……”
“够了，李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不是解释就能解决的。
我看着眼前这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在这个末世，人心，才是最可怕的武器……
“我们走。”我拉起如烟的手，转身离去。身后，是队员们惊愕的目光和越来越响亮的争吵声，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如烟的手在我的手心里，冰凉一片。我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着，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心寒。
“叶凡，我们……”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尖锐的叫骂声打断。
“走？你们现在想走？把能量源留下！”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冲到我们面前，满脸怒容地指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想独吞！”
“你胡说八道什么！”如烟怒斥道，“能量源本来就是我们找到的，凭什么给你们？”
“凭什么？就凭我们这么多条人命！”男人梗着脖子吼道，“要不是为了掩护你们，他们会死吗？”
“你……”如烟气得浑身发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我拉住了。
“够了，如烟。”我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和他们争论没有意义。”
我环顾四周，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都用怀疑、愤怒的目光看着我们，仿佛我们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叶凡，你真的要这样吗？”李强走到我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是一个团队，不能就这样散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人心像这样分散了，还能算是一个团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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