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兄弟俩躲躲闪闪，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李家大队。
村里安安静静，连狗吠都没有。秦建党有些怵：“要不，这事算了？万一被人逮住，可就麻烦了。”
秦建军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心想真是不如老三活泛，难怪被人这么欺辱呢。
秦建党见二弟眼神冷冷的不言语，没敢耽搁，一路小跑着来到李巧娘家。
蹲在墙角听了会儿，嗯，一片安静。
可是，该怎么进去呢？秦建党挠头，一脸无措。
秦建军真是烦透这个实诚大哥了，真是一点脑子不动，一点胆量没有啊！
示意对方蹲下身，秦建军踩在秦建党的肩膀上，扒到墙头上。然后伸手，将秦建党拽起来。
秦建党脚踩外墙，扑腾了好一会儿，才坐到墙上。哼哧哼哧喘着粗气，额头上晶莹一片。
“大哥，你这身体不行呀，天天上工还这么弱，啧啧。”
秦建党白秦老二一眼，心想他一赚十公分的壮劳力都能算弱，那什么才是强？
他不过是紧张，才出了这么些汗。
秦建军没跟他多说，一个翻身跳下去，都没发出多大声音。
见大哥还在墙上坐着，摇摇头，寻了个箩筐倒扣在墙角，让他踩着慢慢下来。
然后，兄弟俩直奔李山的房间。在门口听了会儿，男人鼾声冲天。
秦建军推门，发现门是从里头栓上的。
难不倒他，从兜里掏出个铁片，慢慢的慢慢的，把门栓往外挪。
熟门熟路地撬锁，把秦建党都给看呆了。心想二弟哪里学坏的，他怎么不知道。
在外面等了会儿，就听嘎吱一声，门开了。
秦建军侧身而入，还给秦老大使了个眼色。秦建党心慌慌，却也只能跟上。
屋里，李山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将媳妇儿挤到角落，还扯掉了对方的被子。
女人光溜溜的胳膊露着外面，在月光下显得特别白。
秦建党没敢看，秦建军却是从兜里摸出个帕子，往李山媳妇儿鼻子上一捂，女人睡得更沉了。
秦建党震惊地瞪大眼：“啥情况？”
秦建军得意地挑了下眉，刚想说什么，就发现李山有睁眼的迹象。
眼疾手快地给他也来了一下，才压低声音说：“老三给的保命玩意儿！”
秦建党不可置信：“他哪来的？不是，他为啥不给我！”
秦建军鄙夷地看大哥一眼，心想就你这怂样，敢做坏事？
要不是他指天指地，用自己和媳妇儿的性命发誓不做坏事，秦老三也不肯将这么好用的玩意儿给他。
等等，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好像把自己坑了！
秦建军挠挠头，安慰自己他今晚不是做坏事，是替天行道！
对，就是替天行道！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你快揍他！”
秦建军将被子一掀，盖李山媳妇儿身上，怪正人君子的。
不过下一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诶妈呀，我还以为他多强悍呢，敢情是个小萝卜呀！”
秦建党脸黑了红，红了黑，胳膊抬了好几下，都下不去手。
秦建军见此，把他拉到一边，抬手啪啪啪，给了李山好几下。
把人打得脸颊红肿，李山都没醒过来。
秦建军又在他身上拧了几下，累得他不轻，可李山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是无趣！”一点情绪价值都提供不了。秦建军撇撇嘴，不打了。
然后翻箱倒柜，寻找钱票。秦建党一把拉住他：“老二，你干啥？”
“找钱啊！”秦建军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秦建党：“老大，你该不会打算不要血汗钱了吧！”
他可是知道，年后俩月秦建党为了儿子娶媳妇有多拼。
黑市去了一趟又一趟，有一次，还差点被红袖章给逮了。
如此劳心劳力，再加上老三帮扶，才堪堪赚了一百块。
要是便宜李家，别说旁人，他都觉得心肝肺儿疼。
秦建军见大哥这么窝囊，懒得劝说，直接在屋里翻找起来。
结果老鼠洞都摸了，也才摸到两块钱。脸都黑了。
“看来，是已经将钱拿给那个卖工作的了！”
秦建党说不清楚自己什么感受，仿佛遗憾中有着解脱。不用遭受良心上的煎熬。
秦建军却不干了，径直出了东厢房，直奔李家老两口屋里。
老人觉轻，刚有点动静就醒了。他们见屋里有人影晃动，刚想喊，就被秦建军捂了口鼻。
秦建军面无表情地将两人放倒，然后翻箱倒柜。几分钟后，再次黑着脸出来。
“二啊，要不就这样吧。”摸了十几块，秦建党觉得不少了。
秦建军却不信李家人动作能这么快。不然，李山儿子早该进城享福了。
眼瞅着时间还早，秦建军将李家几个儿子都摸了一遍。
结果他们比李老爷子李老太太还穷，是一点私房都没藏啊！
秦建党再一次劝说：“行了，咱们回去吧！”
话音刚落，就见柴房走出来个人，跟他和秦建军面对面。
双方眼里都迸发出惊讶的眸光。
“你，你们......”
李巧伸手，指着兄弟俩，刚想说啥，就被秦建军冷冰冰的目光给吓住了。
秦建军抬手，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后，又目光狠厉地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意思是说：“闭嘴，否则我噶了你！”
李巧不笨，瞬间就领悟了。双手捂嘴，生怕闹出什么动静，把人激怒。
还求救般地看着秦建党，结果男人垂着头，一点不看她。
李巧失望了，刚想说点软和话，就见秦建军拉着秦建党从正门走了出去。
路过墙根时，还把箩筐放回远处。
李巧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将门闩上了。
然后轻手轻脚地去后院上厕所，等回来，耐不住好奇，到父母兄长的房间瞅了眼。
见几人屋子乱糟糟，吓得她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
将自己进来过的痕迹抹去，跑回柴房，心扑通扑通狂跳。闭上眼，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秦建军躲在角落，见李巧闩了门，笑着打趣秦建党：“大哥，你这媳妇儿看起来也没那么蠢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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