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川下班后，看到乔凤兰和陆光祖，本来轻松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北川，下班了？”
乔凤兰陪着笑脸，为了儿子能进钢厂，当孙子都行，早知道陆北川将来能有大出息，当年她就该好好对他，或者别闹的这么僵。
“你们来干什么？”
乔凤兰陪着笑，“这不带你小弟来看看你。”
“现在看到了，没事你们就请回。”
乔凤兰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嫉恨，随后把儿子推上前，“北川，眼瞅着马上就要招工考试了，你小弟这块……”
“招工考试不允许走后门，你们找我也没用。”
“我知道，我知道。”
乔凤兰连忙道：“我们不走后门，只是想让你给你小弟辅导下，我和你爸都没读过书，啥也不懂。”
陆北川蹙眉，“辅导就更不行了，保卫科有名额，所以我需要避嫌，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们走吧。”
乔凤兰没想到陆北川油盐不进，说了半天的话，到现在连门都不让她进，她还在这巴巴陪着笑脸，再怎么说自己也是陆北川后妈，她也恼了。
“北川，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妈，这也是你亲弟弟，你弟弟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不帮一把，你这当哥哥的说得过去吗？
我跟你弟弟来找你帮忙，现在你是麻烦点，但等你弟有了工作，我们不也就没啥事麻烦你了，再怎么不好我也把你从小带到大，这难道不算养育之恩，你现在还当了领导，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陆北川眼神微冷，没想到乔凤兰还是这么不死心。
“首先我是这次的面试官之一，为了避嫌我不能辅导任何人，哪怕是陆光祖，我辅导了他就是对其他报名同志的不公平，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
其次你说你把我从小养到大，我十八岁入伍，入伍后这些年陆陆续续给陆家寄去最少两千块，我想我也算弥补了你的养育之恩，更何况我小时候长期饥一顿饱一顿，而那顿饱饭多数是隔壁左右邻居大妈大娘给的，而不是在陆家吃的，你要是想分辨一下，我也可以带着你到隔壁左右挨个去问问。”
下班的点，女人们在做饭，男人们在抽烟，陆北川家的热闹，被楼上楼下的人从头看到尾。
“陆科长说得对，凭什么给他辅导，亲弟弟也不行，要保证招工的公平公正。”
“没错，我支持陆科长的做法，我们大家要公平竞争。”
就二栋这一栋楼，就有不少职工家属的孩子报名，就那么几十个名额，大家都眼巴巴的盯着呢，尤其有些想去保卫科的人，早都来试探过陆北川，没想到陆北川油盐不进。
既然大家在陆北川这没得到好处，陆光祖也不行！
“你们赶快走，别打扰我们陆科长。”
有人直接出口开撵，给乔凤兰气得大声道：“我凭啥走，我是陆北川后妈，我们是一家人，我来看自家孩子关你们什么事。”
蔡大妈看不惯乔凤兰一副拿着架子求人的态度，“后妈也叫一家人，你也好意思说，你看看陆科长喊你喊一声妈不！人家喊你妈你才是后妈，人家不喊你，你啥也不是，少在这欺负陆科长，还什么从小养到大，你要真有一个当妈的心，就不会说这种话。”
“说得对！”
黄大妈也来了，“什么一家人，什么长辈，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要真把陆科长当家人，先把陆科长当兵寄回家的两千块钱拿出来给陆科长，我没见过当妈的找孩子要这么多钱的，你把钱退了，我们还高看你三分。”
祁大妈也不甘示弱，“没错，陆科长给家里寄了这么多钱，你们也好意思拿，拿了钱还过来摆长辈的谱，退了钱再来吧，否则你的养育之恩，这两千块钱足够买断了。”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不知道，当初报名他们就不断纠缠陆科长，最后还跑到厂门口闹，一把年纪的人了脸都不要。”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起来，全都是瞧不起乔凤兰的话，说的乔凤兰最后实在没脸待下去，拉着儿子就走，临走时陆光祖还喊着要吃鸡的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二人走后，陆北川才松了口气，“谢谢大家伙。”
陆北川平日里鲜少说话，也就跟林溪她们熟一些，现在对大家伙道谢，众人都觉得特别子豪。
“陆科长，你放心，他们要是以后再来纠缠你，我们大家伙帮你骂。”
“没错陆科长，你别怕，咱们这一栋，绝不能被外人欺负了。”
陆北川被大家伙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道了声谢赶紧回家了，这时候各家的饭都熟了，大家伙也就散了。
不过虽然现在散了，晚上吃完饭遛弯的时候，这事又被拿出来说，得知此事的人见陆北川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都不开后门，心里松了口气。
主要是这段时间，厂子里不知道多少人找关系，找人打招呼，都想被招工进去。
很快就到了笔试这天，笔试是上午，考试时间是九点到十一点，在职教中心举行，每个考场有两个监考人员，都是职工代表，走廊上还有领导巡考，只要作弊被抓，就取消资格。
这次考试可以说十分严格，大家只能凭真本事考，别想作弊。
八点多的时候林溪桂花嫂子还有张文三人就来到干师傅家里，此刻干小北正被逼着吃一个油条两个鸡蛋。
“快吃，吃了就能考满分。”
干小北刚吃完一个鸡蛋，林溪一行人来了。
“小北，别紧张，好好考，肯定能行的。”桂花嫂子鼓励道。
“小北，那些书你都好好看了吗？”
桂花嫂子和张文还以为林溪说的考试资料呢，厂子里流传了好几份考试资料，干小北也抄了一份，不过干小北知道林溪姐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林溪姐给他的书。
“我都好好看了。”
“那就行了，别紧张就跟平时考试一样，我们就不送你了，等你好消息。”
在大家的鼓励下，干小北雄赳赳气昂昂的迈进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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