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心平气和地问完就听到对面大门打开的声音。
王绍辉更是在对方进门刹那，脸色瞬间阴沉。
想到沈烨，王绍辉立马换了副和蔼可亲的面容：“自然，当然，你们那么辛苦，我们自然会全力配合。”
“我倒是没看出来哪里配合，刚骂我手里的人，骂得倒是很的劲儿，我都舍不得骂。”沈烨靠在椅子上，拿过一旁的细烟叼在嘴里点燃，白雾吐出：“塞了一堆没用的关系户，我没有直接踢出去已经很给面子了，他们自己不努力，还想我给他们擦屁股吗？”
王绍辉犹豫几秒开口：“416，主要你这次训练方式改了啊，刚进门就让他们生了那么大一场大病，本来就差，现在一个月就开始考核，这换你……”
“当初我在被你训的时候，手刚断，身体还中毒，耳朵也被炸弹炸伤没有恢复，王队不会忘了我的来时路吧？”沈烨说得轻描淡写，好似只是一场梦：“还是王队觉得那时候的情况，还比不过一场发烧感冒？他们什么都不懂，你手底下那些人也是废物吗？
只拿钱不办事，什么都不了解只会给我们压力，真拿我们跟你们这些拿死工资的比呢？现在不对他们严格，后面他们出去了，死了，算谁的？谁负责？
是不是还要来说我们教得不够认真？”
王绍辉彻底无话可说，笑都笑不出来了：“那，那你说怎么办，对方毕竟花了钱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进来的时候他们自己没长眼，不会看详细规则吗？要么让他们自己来训，这么心疼来这里干什么？你是老了，不是死了，话不会说吗？需不需要我写张纸给你，让你照着念？
要是再来烦我们，你们就自己来。”
沈烨最近本来就烦，王绍辉等人还往她枪口上撞。
暮烟几人听完，在心里暗自叫好。
王绍辉被骂得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我就一句话，爱上不上，不上滚蛋，钱不退，再来烦我们，都特么滚蛋！”
骂完沈烨切断了视频，转头看向几人，不耐烦道：“都给我按照以前的标准来训，不然他们以后死了还要说你们教得不好，我没空给你们来收拾烂摊子。”
几人不再懈怠，大声回应：“明白。”
另一边，王绍辉看着恢复的电脑，转头瞪向他们：“你们说没事惹她干嘛？她，我都惹不起，你们是故意的吧？”
“先生，误会，我们只是，只是……”
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王绍辉却不听，大手拍在桌子上，砰砰砰：“他们有分寸，轮不到你们瞎操心，那些人要是觉得不好，就让人把他们的孩子接走，别让416再给我打电话了，心脏受不了，听到没有！！！”
“听，听，听到了。”
被沈烨骂完，警告的电话没再打来，暮烟等人也加重了训练。
不明所以的学员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被训练压得喘不过气，每日累倒在泥地里。
顾栖冶靠着荣淮给的药，熬过了三个月，身体出现抗性后就没用，加上他体内血液特殊，有四分之一的血含毒，这药旁人或许要用一年、几年来适应。
他只用了三个月。
不过好在顾栖冶也已经适应了沈烨的训练计划，就算她中间再加什么，只要练习都能跟上，而留下来的也越来越强，他总是垫底卡分的那一个。
春去秋来，冬夏交替两年恍然过去。
训练营里原本上百名的学员，此时剩了不到三十个，每个训练区最多的不过十个人。
晚上十一点半，沈烨拿着本子站在木台上，看着还在对打的学员，目光锐利：“手要快，脚要稳，不要让我说一遍又一遍。
后天是最终考核，你们要进山一年，这一年是死是活全靠自己，没人会帮忙，就算是被里面的猛兽咬死，那也是你们的命。
所以现在你们要么放弃，要么给我往死里练。”
其他区域也没停，说着同样的话，却没有沈烨这里这么严肃。
C区。
暮烟刚说完，其中一名训练的男生就忍不住大声追问。
“如果留下来，可以跟教官你一起工作吗？”
暮烟眼眸微眯，她穿着黑色运动背心，长发输出马尾，肉眼可见的马甲线，手臂线条清晰，下身紫色工装裤，肌肤似晒不黑，两年的训练依旧白皙透亮，只是糙了点，单腿踩在木桩上，目光落在说话的男生身上，轻笑一声：“想跟我一起工作，你要不问问荣医生愿不愿意？”
几人闻言，目光同时落在暮烟身后角落的荣淮身上，一瞬间他们像是吃了一嘴狗粮，难受地转过头，训练都带了怨气。
两年来，暮烟跟荣淮只要没事就在一起，但都是暮烟单方面去黏着，荣淮倒没怎么特意，只有她晚上还在训练的时候才会过来陪着。
荣淮比较闷，不过有时候也会给暮烟带来点惊喜，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倒是很甜蜜。
暮烟转过头冲他眨了眨眼，歪头一笑。
荣淮眼中浮起一抹无奈，走上台递给她一瓶水：“后天最后的考核，你需要做些什么吗？”
“这个不能跟你说，而且我也不知道。”暮烟喝了一口，笑弯了眼：“你的水就是甜。”
荣淮只是随口一问，听到她的夸赞，微微一笑：“等考试结束，跟我回家吧。”
暮烟喝水的动作一顿，看着他有些懵：“什，什么？”
荣淮笑着给她把脸颊发丝别到耳后，眼底温柔几乎要化成水滴出来：“回家见我爷爷，他很想见你，而且考试结束就是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也是时候见家长了吧。”
暮烟大脑一瞬间空白，完全没料到，荣淮玩这么真，还要带自己回家，拿水的手微微攥紧。
见她不说话，荣淮蹙了蹙眉，疑惑不解道：“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跟我回家吗？”
“当，当，当然不是。”暮烟轻咳一声，掩饰了心底的慌张：“只是，只是觉得有点快。”
好像玩过头了，两年时间，荣淮的确跟她接触的很多男生都不一样，很尊重自己，以至于每天在一起，两人都没擦出点什么火花。
现在直接说要回家，暮烟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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