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手用力攥紧，扣紧他心脏上的衣服，眼中情绪如蒙了层冰霜：“你以为试错没有成本吗？顾栖冶，你好好看看，你面前站的是谁，看清楚我的样子，
你说我小时候救过你，但你已经救过我了，扯平了，你现在说这些，想纠缠不清，顾栖冶，谁给你的胆子？你连自保能力都不足，在我身边除了成为我的拖累，能给我带来什么？”
顾栖冶一动不动，紧紧盯着她的双眸，眼里没有丝毫退缩。
“我一个人很好，不要拿你的一时新鲜感来挑战我的耐心，否则我不介意毁了你，毁了整个顾家。”沈烨抽回自己的手，反手把他推远。
顾栖冶却像赶不走的小强，死不掉的狗皮膏药，立马站起来挡在沈烨面前：“你怎么知道我是新鲜感，你想毁了我，那你来，毁了顾家，你去，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些，你就否定我，我不接受，也不会放弃。”
沈烨脸色愈发难看，咬着后槽牙，双手紧握成拳，似下一秒就会挥出去：“你要不要脸？顾家的教养呢？”
“我不觉得争取你，算丢脸，你可以试试，但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弃。”顾栖冶态度执拗，把沈烨后面想说的话全部堵死。
沈烨算是看出来了，说什么他都能找到借口，打他还会让自己手疼，思考再三。
沈烨冷静下来，微微一笑：“好啊，我不喜欢比我弱的，你既然这么有毅力，那你去参加克戈绝密行动，你要是拿到第一，我就考虑考虑你。”
“好！”顾栖冶不带丝毫犹豫地答应，眼里是对她松口的兴奋：“这是你说的。”
沈烨一愣：“你知道克戈是什么吗？”
顾栖冶诚实地摇头，从前除了顾家就是学琴品茶，再多就是关注京都局势动向和一些黑市有生意来往，克戈绝密行动是什么他没听过。
但沈烨说了，必定有难度，可他不怕。
沈烨被气笑了：“不知道就敢答应，你脑子是坏的吗？”
说完，越过顾栖冶往浴室走。
顾栖冶没再阻拦，只是追问：“你说的，拿第一就考虑我，算数吗？”
沈烨站在浴室门口，喉结上下滚动，眼中浮起一抹讥讽，侧头对视：“算，但好心提醒你，宋书恒从里面拿第四，都差点死了，你，第一？”视线扫过他全身，嘴里发出一声轻笑。
没再往下说，迈步走进浴室。
顾栖冶站在原地，脸色微变，随即脸上闪过一抹不服的倔强，头微垂，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早上八点，关于云归园区的新闻铺天盖地，完全不受网络控制，多数人一起压制都没有用，就像有人在故意放大，那些尸骸的图片不带任何马赛克传播。
京都一下子变得人心惶惶，加上没有任何监控和认证，能证明是人为，一些老一辈的京都人开始说是天灾，劝说自己孩子们搬离京都。
*
咚咚咚，沈烨才睡下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把她从梦中拉回现实。
打开门，荣云霄、荣淮两人同时站在门口，脸色都不好看，看到她欲言又止。
沈烨打了个哈欠，故作不知地问：“有事吗？”
“昨晚发生了点事情，你知道吗？”荣云霄沉声询问，身上衣服都没换，上面还有浓浓的火药味。
沈烨面露疑惑：“我昨晚跟顾栖冶看完书就睡了，荣家发生什么了吗？”
“不是荣家。”荣淮举起手机，上面是云归园区的惨状：“昨晚接连发生爆炸，附近监控设备全部瘫痪，连监察室都炸了，整个京都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你昨晚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沈烨半靠在门框上，看了眼手机，眉心微蹙：“荣家隔音好，我又在睡觉，我能听到什么？还是说荣医生觉得是我炸的？”
荣淮：“我没有这么说，只是问问。”
荣云霄在旁边解释：“没人说是你，你没有去炸的动机，但现在乱成一锅粥，沈小姐，能不能请你出手帮帮忙，那些坏掉的监控，可能只有你能恢复了，我们的人无能为力。”
沈烨低眸看着自己的指尖，无意轻捏：“我是那么喜欢帮助别人的人吗？荣先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荣淮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反被荣云霄按下。
“你开价，现在就能到账。”
他们对沈烨的身份只知道她隶属于M国的黑市，但其他不清楚，荣云霄来找她前就知道，不可能白白帮忙。
沈烨微微一笑：“我需要先看看破损程度，才能定价。”
“可以，现在就走。”
荣云霄话刚说完，隔壁门开了，顾栖冶举着手机在耳边，眉目严肃，看到他们，一时气氛变得沉默。
*
“一两个可以说是从前古墓遗留的，可这么多，怎么解释都说不通啊。”
“老一辈都说京都往年是人血城，每一寸土地都是尸山血海，现在看来是真的。”
“这是什么恐怖剧本吗？这也太可怕了。”
“昨晚的动静我感觉都要把京都掀翻了，我现在走还来不来得及啊？”
“云归园区这么多，其他地方有没有？那些家族的宅邸会不会更多啊？”
“阴气这么重，怎么敢住的？”
“这已经不是墓园了，感觉京都最大的墓园都没有这么多人。”
“今天就搬，太可怕了，万一哪天我住的房子也炸出什么，是不是要把我拉去背锅啊，声明，我只是租户。”
京都警察总局里，局长看着网络上不停刷屏的评论，气得头疼：“简直是迷信，这明明就是人为，哪来的天灾？
就是因为这些胡言乱语的人，才会让事情越来越大，这是冲我来的！”
哐当一声，杯子掉在地上四分五裂，局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吸急促。
这时，大门被推开，一名小警察跑了进来，着急忙慌道：“局长，荣队跟荣医生来了，说是要修复监控，已经在往技术部走了，让您赶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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