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冶被吼得没脾气，提了下手上的袋子：“下午出去转了转，路过苏姨门口她让我吃饭，你没事吧。”
“苏姨？”沈烨愣了愣，反应过来他喊得谁，翻了白眼：“你改口倒是挺快。”
顾栖冶不答，走上前询问：“你要吃点嘛？苏姨说你小时候经常吃。”
沈烨盯了眼袋子，一把夺过，眉眼间全是不耐烦：“把你带来地找地方弄好，我们等下就走。”
顾栖冶了然。
半晌，沈烨站在院门口，余光瞥见回来的顾栖冶，什么都没说，也不问他把猫放哪里去了。
“走吧，车子马上到。”顾栖冶边说，边伸手强硬地把她手里的包拿了过来。
沈烨懒得争，视线掠过院内残破不堪的花坛，什么都没说，却好似说了很多。
顾栖冶随她视线望去，薄唇微抿：“这是意外。”
沈烨冷笑一声，随手戴上鸭舌帽，帽檐压低遮住大半张脸：“那你有没有想过，意外，也许是在告诉你，它们本来就不该在这里，这里不适合它们，就跟人一样，不适合的环境，强行融入依旧不适合。”
顾栖冶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迎面驶来的车子将其打断。
两人一左一右坐上车。
前排开车的蓝星激动不已：“沈小姐，先生，真是好久不见。”
“魔都机场。”沈烨丢下这四个字，便闭上眼睛睡觉。
“啊？”蓝星微愣，视线看向顾栖冶，见他没说话，内心不知所措，但还是点了点头发动车子离开。
M国机场，沈烨两人下飞机时，正是下午三点多。
走出机场大门，路上清一色金发碧眼的男男女女。
顾栖冶戴着口罩，正想说车子马上到，一名身着黑衣西装的女人小跑到他们面前站定。
“小姐，欢迎回到M国，胡先生知道您回来，已经准备好了接风宴。”女人说完，余光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顾栖冶，他戴着口罩，看不清容貌，可眼睛却让人觉得眼熟。
沈烨没说话，迈步朝不远处的迈巴赫走去。
顾栖冶见状紧随其后。
女人回过神，在手机上发了条消息，转而快步追上给沈烨开门。
*
欧可餐厅大门口，迈巴赫稳稳停下，保镖上前拉开车门，沈烨顺势走下车，帽檐压低，双手插兜，微微勾勒着背，脚步缓慢往里走。
“哎哟喂，我亲爱的小白呀，好久不见，想死我了！”银白色头发的胡垚手张开，迈着大方的步伐，神色愉悦朝沈烨走来。
餐厅周围全面警戒，一个外人都没有，连服务员都换成了他们的人。
沈烨没动，抬眸看着他。
在距离两步远的位置，胡垚看到紧随其后的顾栖冶，眼神微眯，举在空中的手有些僵硬地放下：“没认错的话，这位是顾先生吧。”
顾栖冶不语，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胡垚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不明所以道：“小白啊，你怎么跟顾先生一起来的啊，难道这次是顾先生有事相求？”
沈烨懒得跟他打哑谜，淡然道：“我要的东西呢？”
“什么资料？”胡垚说完，恍然大悟般，打了个响指：“小宋回来说了我就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边吃边聊，我让小宋准备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走，快落座，顾先生，这边请。”
沈烨不语，看了眼顾栖冶，心中猜测两人关系，转而迈步朝包厢走。
胡垚见状立马走到顾栖冶身边，一副很熟悉的样子：“顾先生，听闻你身体恢复得很好，今日看来果然不错，小白她……”
“胡先生，之前卖白刃的消息，你赚了多少？”
顾栖冶一句话把天聊死。
胡垚话堵在嗓子里，干笑两声：“顾先生这是来替小白算账的？那可能不太行，卖她消息，是她一直默认的。”
“你错了，我只是好奇。”
顾栖冶说完追上沈烨。
胡垚站在原地，自嘲一笑，慢悠悠跟上。
包厢里，宋书恒一如既往的粉色衬衫黑西裤，手里把玩着一枚异形飞镖，听到包厢门打开，漫不经心地抬眼。
看到沈烨和顾栖冶，眼神黯淡两分，收起飞镖坐好。
胡垚走进来，笑声爽朗，拉开椅子径自落座：“不要拘谨，小白，快尝尝，是不是跟以前一个味道。”
沈烨不动，直言道：“东西。”
胡垚瞥了眼顾栖冶：“小白，不要一回来就这样，东西又不会跑，先吃。”
沈烨摘下帽子，抬手撩了下头发，语气端的散漫：“说出你这次的条件。”
“一定要现在就谈论这个吗？小白，顾先生还在呢。”胡垚嘴角笑容淡了几分，顾栖冶在他总感觉不自在，加上之前他被威胁的事情，现在还如芒在背。
当他面向沈烨开条件，低了自己划不来，高了又怕顾栖冶不乐意。
沈烨眉头微蹙：“这东西他也要。”
“你们……”胡垚抬手指了指两人，眼神意味深长。
宋书恒坐在旁边一言不发，闷头喝茶。
沈烨没有解释，只回应道：“合作。”
胡垚看向顾栖冶，见他不说话，瞬间放松不少，点了点头，朝宋书恒伸手：“小宋。”
宋书恒放下杯子，从旁边包里拿出一份档案袋递给胡垚。
胡垚举着档案袋：“之前你在忙一直没接，我给你留着呢，这个完成以后，你要的我一字不落地给你。”
沈烨拆开档案袋，抽出看到上面的宝物照片以及地址，动作停顿数秒，又缩回去：“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咱们这行的规矩是不该问的别问，小白，休息一段时间规矩都忘了？”胡垚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沈烨敛眸将资料丢在桌上：“那我的规矩可是先付账。”
胡垚一愣，眼中闪过不悦：“小白，你这可不是求人的道理。”
“你觉得我是在求你吗？”沈烨身子往后靠，下颚微抬，神色居高临下：“让我想想你现在手里有多少人，我又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瓦解？”
宋书恒回来不知道说了什么，胡垚觉得可以以此为筹码来让沈烨妥协做小一次，可他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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