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儿满满的怨气，像是在吃醋，眼神幽怨。
顾栖冶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们俩人，试图理清楚两人的关系，但心里有点小雀跃是怎么回事。
沈烨语速快，越发不耐烦：“他赖着不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没办法？你对待没办法的人，向来不是直接动手吗？”苏玉儿瞪着顾栖冶：“你该不会看他好看，所以心软下不去手吧，小家伙，你变了。”
沈烨抬起头，烦躁不已：“你胡说八道什么？”
“是我胡说八道，还是被说准了？”苏玉儿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
顾栖冶这时接过话茬：“是我要留下的。”
沈烨、苏玉儿异口同声呵斥：“你给我闭嘴。”
顾栖冶怔在原地。
“你到底干什么来了？”沈烨不耐烦追问，紧握住手机，好似下一秒就会砸出去一样。
苏玉儿看了眼顾栖冶，用着一样的口气回应：“没事，来看你死了没。”
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顾栖冶看向沈烨想问点什么，没等开口，沈烨也迈步往外走。
“你不宜多动，你要去哪？”顾栖冶忍不住追问。
“管好你自己。”丢下这句话，沈烨转眼就消失在院子里。
——
沈烨抬脚踹开一扇铁门，里面正在烫火锅的几人吓得手一抖，汤料飞溅，嘣到几人身上到处都是。
苏玉儿低头看着白裙子上的油渍，深呼吸一口气，啪的一声把筷子砸在桌上：“神经病！”
程乘双手用力把她拉住，温声劝解：“冷静，冷静。”
“你进我家的时候也没敲门啊。”沈烨径自走到侧面空着的位置上坐下，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就是吃。
侯笋小心翼翼道：“那个，很辣。”
“淡了。”说着沈烨拿起旁边的调料就往里面倒。
苏玉儿：“特么你嘴巴坏了，哪里淡了。”手上挣扎着：“你放开我，我要教训她。”
程乘面露无奈，一巴掌拍在苏玉儿后脑勺上：“你又打不过她，你何必呢，说正事吧。”转头看向沈烨，话没说出来，后脑勺反被苏玉儿打了一巴掌。
“你找死啊，治不了她，还治不了你了！”
程乘捂住后脑勺龇牙咧嘴：“你大爷的。”
侯笋嗦着筷子，默默降低存在感。
沈烨抬头瞥了眼，自顾自下菜，锅里下好的牛肉此刻全在她碗里。
苏玉儿见状，无语地翻了白眼：“回来就蹭吃蹭喝是吧，吃这么多辣的，是嫌自己身上疤痕太少是吧。”
“那咋了？”沈烨瞥她一眼，随手喂进嘴里一口裹满辣椒的牛肉，似是挑衅。
苏玉儿每次对上沈烨，总是能被气到心梗，小时候还能制裁，现在打不过，骂不过，真让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好了！小鬼头，你跟顾栖冶什么关系？”程乘大声呵斥，表情严肃地看向沈烨：“不要跟我说没关系，他能有恃无恐地住进你家，我不信你们没有什么，你要是不说我也能查到。”
“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你要是不信你就去查，这么厉害还来问我干什么？”沈烨一把夺过侯笋新开的纯牛奶，大口地喝。
侯笋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内心委屈，面上一个字不敢说。
程乘微微蹙眉：“那他怎么敢住进你家的？你可从来不让人住进去，连那什么宋小子都不行，我们虽然不出去，但外界的事情想知道也不难。”
“你哪只耳朵听到是我让他住进去的？他厚脸皮赶不走，难道我把他杀了？”沈烨头也不抬地回怼。
程乘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侯笋这时轻声低喃了句：“你也不是没杀过。”
沈烨抿唇转头看去，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只剩锅里沸腾的声音。
侯笋咬了下筷子低头在锅里翻找：“我，我肉呢。”
“反正你跟他肯定有猫腻，他看你眼神都不对劲。”苏玉儿双手环胸，不耐烦总结：“顾家独苗苗，为你洗手作羹汤，还亲自打扫院子，还为你跟人起争执，没有关系，鬼信。”
沈烨神色平静，筷子戳在碗里，语气淡淡：“一股酸味，怎么你暗恋他？”
“放屁！他得叫我一声小姨，我暗恋他，是特么乱伦！”苏玉儿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
程乘抬手扶额：“苏玉儿！”
苏玉儿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手足无措地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沈烨。
侯笋、程乘不约而同地沉默。
沈烨握着筷子咚咚砸在碗碟上，目光在几人身上流转，一字一句面无表情道：“所以，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侯笋陪着笑脸，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要解释的啊，你，你又不知道玉儿姐急了什么都能说，而且年龄摆在那里，小姨、阿姨也没差别……”
对上沈烨的目光，侯笋越说越无力，仿佛是被架在火上烤。
苏玉儿猛拍桌子，扭扭捏捏又羞恼不已：“我跟她妈拜过靶子，她妈是我干妹妹，就这么简单。”
沈烨目光转向程乘，意思不言而喻。
程乘闭了闭眼无奈坐下，捂着额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舌头都跟着打结：“说，说，说来话长。”
沈烨：“那就边吃边说。”
侯笋放下筷子，轻咳一声：“当年慕家跟顾家还没联姻的时候，玉儿姐一直替慕家做事，人站得越高，手上就不可能干净，尤其是当年的南家、慕家和顾家，跟我们黑西陵都有来往。
你或许不知道，你的父亲沈图南，曾经是南家的SS级雇佣兵，你父亲死的那天，正好是南家被灭的日子，而那日顾家现任家主以及他夫人死在前往救助的路上。”
沈烨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以为是争夺家族地位的死因，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原因也很简单，顾家有钱，慕家有势，南家有权，已经涉及到不该涉及的地方，
那时候他们三家可谓是如影随形、相辅相成，历代朝野，功高盖主都得死，何况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他们又怎么不会被人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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