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清站在VP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崭新的金属铭牌。
这位置，比她料想中还要冰冷，中央空调吹出的冷风。
冷风丝丝缕缕地顺着脊椎往上攀爬，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办公桌上，手机已经第三次震动起来，嗡嗡作响，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修长的手指拿起电话。
“李总，广晟集团的视频会议提前到半小时后。”
新任助理林小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清甜得有些发腻，“他们要求技术部总监张振必须列席。”
李清清用指节轻轻叩击着钢化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已经是她上任后遭遇的第七次突发状况了。
每一回，都在她即将触碰到某个关键节点的时候横插一杠。
窗外，暴雨如注，细密的雨丝将城市切割成模糊不清的色块，就如同此刻技术部刚刚提交上来的故障报告。
乍一看逻辑严密，条理清晰，可细细一琢磨，全是漏洞，不堪一击。
“让张总监带着系统日志到三号会议室。”李清清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扯松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她试图缓解喉间那股莫名的压迫感，“通知网络安全组准备沙箱环境，我要现场看着他们做数据恢复。”
高跟鞋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感应灯随着她的步伐依次亮起。
可就在三号会议室门前，灯光却诡异地暗了两秒。
李清清推开门的动作猛地顿住，眼角余光瞥见转角处露出半片深蓝衣角——那是技术部统一配发的工装颜色。
会议室里，张振正弯腰把U盘插进接口，他的镜片反射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眼底藏着的情绪。
“故障定位在负载均衡模块，可能是上周系统升级时……”
“上周升级的是应用层。”李清清猛地俯身，按住鼠标。
身上淡雅的香水味惊得张振后颈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张总监刚才打开的是内核日志，时间戳显示最后修改时间是昨夜23:47分。”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得可怕。
投影仪散发着幽蓝的光，在这光里，张振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李清清指尖轻轻划过触控板，快速调出隐藏的进程记录。
这声音愈发冷峻：“更奇怪的是，系统在昨晚十点就启用了灾难恢复模式，这些日志本该被自动覆盖。”
她的手突然停住，死死盯着屏幕上某串字符。
那些本应随机生成的错误代码，排列方式竟和她三年前设计的诊断程序如出一辙。
冷汗瞬间顺着脊背滑进腰带，当年那个被董事会否决的项目。
知晓核心算法的，除了她自己，就只有……
“李总！”林小夏猛地撞开门，就在这一瞬间，顶灯突然爆出一串火花，紧接着，整个会议室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降临的刹那，李清清听见机箱风扇异常加速发出的尖锐啸声。
紧接着，是张振痛苦的闷哼和重物倒地的声响。
应急灯亮起时，张振正蜷缩在桌下，全身抽搐，嘴角溢出白沫。
他刚刚操作的电脑机箱冒着缕缕青烟，焦糊味混合着血腥气，在这密闭的空间里肆意蔓延。
李清清僵立在原地，目光落在自己方才触碰过键盘的右手上。
虎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灼伤，形状怪异，像一枚残缺的齿轮。
李清清强忍着内心的慌乱，迅速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张振的鼻息，还有气。
她猛地转头，看向林小夏，厉声说道：“快叫救护车，再通知安保部封锁现场！”
林小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慌乱地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趁着等待救护车的间隙，李清清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
她发现，张振倒下的位置旁边，有一个小型的电子设备，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她小心翼翼地捡起，仔细端详，这东西她从未见过，体积小巧，做工却十分精致。
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加密标识。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医护人员冲进会议室，将张振抬上担架，匆匆送往医院。
李清清跟着医护人员来到医院，在手术室外焦急地踱步。
她心里清楚，张振这一倒下，背后的阴谋恐怕才刚刚浮出水面。
而这一切，似乎都和她三年前那个夭折的项目脱不了干系。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惫地说道：“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处于昏迷状态，他是中毒导致的，毒素很罕见，我们还在进一步分析。”
李清清皱了皱眉头，向医生道谢后，便转身离开。
她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须赶在幕后黑手再次行动之前，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回到公司，李清清径直来到技术部。
她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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