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主帐的棚顶已经掀飞。
数万军士团团将这里包围住，然后是数百名不知所措的将领。
再往中间，是项燕和倒地痉挛的项少羽。
最后，是赢长夜消瘦的身影，就那么淡淡地看着项少羽。
庞大神魂之力运转，在下一秒就要将其毙命。
这时，天空中又是一道恐怖的威压降临。
只听一道苍老的声音遥遥传来：“长公子手下留情，且听老朽一言！”
秦军营地突然天降威压，只听一道苍老的声音遥遥传来：“长公子手下留情，且听老朽一言！”
赢长夜颇有些意外，一道陌生的气息出现在他的神魂范围之内。
当下也暂缓了对项少羽的神魂的辗轧，抬头看去。
只见天边，一头青牛凌空踏步而来，其上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穿着道袍。
道袍随风轻摆，颇有一番仙风
他就是这样，拥有一切势力。
只要不是帝国的敌人，都可以成为朋友。
道家，在上次的事情之后，已经成为了夷陵的朋友。
但是，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赢长夜向老子行礼，问道：“原来是道家前辈，不知前辈此来何为？”
老子愣了一下，没想到赢长夜会直接切入正题。
他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
“长公子殿下，项少羽...”
“您还不能杀！”
嗯？
老子话音一落，赢长夜的目光变得冷冽。
看来对方是来阻止他的。
但道宗为何先是示好夷陵，现在又阻止他清除帝国的叛逆？
赢长夜看着老子，问道：“哦？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杀项少羽？”
老子听出了赢长夜话中的另一层含义，面露苦笑，沉思片刻后，看向他。
他的面色变得严肃：“敢问长公子，对于大天下和小天下，您了解多少？”
赢长夜神情一动，大天下小天下？
老子想和他说什么？难道...
他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老子也点了点头，继续道：“既然如此，公子应该知道，除了秦国之外，还有许多强大的种族部落和帝国。”
赢长夜的眼神一凝，心中已经大概明白老子的意思。
但他没有点破，继续顺着对方的意思：“知道。”
老子拱了拱手，拍了个马屁：“公子见多识广，老朽佩服！”
然后，他正色道：“既然公子都知道，那公子就更该明白，帝国真正的敌人不在秦国这方小天下之内。”
“而是在这泱泱大秦的小天下之外，辽阔无垠的大天下之内！”
赢长夜心中了然，果然是关于大天下的。
这一点，和他从阴阳家月神脑海中搜刮到的情报有些相似。
秦国拥有苍龙七秀的宝藏，这个宝藏要在嬴政死后才能开启。
只要得到这个宝藏的人，不仅可以掌握大天下的力量，还可以得到永生的秘密。
这些情报是月神多年潜伏的心血，她传回给儒家圣人。
所以儒家的孔圣才会对灭秦之事如此执着。
在赢长夜看来，孔圣并非为了争夺大天下的权利，而是为了永生的秘密。
如果儒家不能抗衡夷陵，也就是他自知无法独享秘密的时候。
他一定会为了永生的秘密而去寻找秦国以外的帮手，也就是大天下的那些种族部落、帝国。
到那时，秦国将会四面楚歌，举世皆敌！
想到这些情报，赢长夜心中泛起滔天杀意。
那是对儒家和儒门圣人的杀意。
为了一己之私，全然不顾民众死活，甚至还做出了这个足以让整个秦国小天下覆灭的计划。
这样的人，罪无可赦！
赢长夜看向老子的目光也变得寒冷起来：“你还没说，项少羽为什么不能杀呢？”
“要知道，他可是率领农家百万大军的帝国叛逆。”
“叛军首领，不论放在什么时代，都是不容原谅的！”
营地中，赢长夜和老子以传音入秘的手段相互交流。
两人相对而立，只是嘴唇蠕动，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这一幕让众将领啧啧称奇，而王翦则更加看不透眼前的长公子了。
从开始到现在，出现了几位陆地神仙的人物，公子不但面色不改，而且看模样这些人都挺惧怕他的。
这是怎么回事？
老子面对赢长夜的质问，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叛逆确实应该处死，项少羽尚年轻，且天资卓绝，但若能引导他做出共享将功补过，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子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长公子殿下，此子不能杀的原因是...”
“此子天资卓绝，年仅十八便跻身陆地神仙境界。”
“若是给他时间，将来超过老朽，进入圣境也大有可能。”
“所以，老朽认为，将来大秦面对四方之敌时，多一名圣境强者助阵，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话落，老子定定地看着赢长夜，想看长公子对于他的话是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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