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姑姑问道“毅王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那婆子摇摇头,只说“那侍卫就在门口等着,我去通知孟夫人,得让她们赶紧过去,若是恼了毅王,那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屋内的清欢听到了婆子的话,也急忙走了出来,焦急问道“向姑姑,她们俩也要去吗?”
向姑姑已经压下了刚才的无奈,宽慰道“清欢姑娘放心,你们只管前去,毕竟这里还是陛下的园子,你们去与毅王妃问个安,不用多说其它的。”
因着去见毅王和毅王妃,所以几位贴身丫鬟都留在园子里。向姑姑带着三位向大门走去,孟夫人已经在那处等着。
孟夫人虽然久病缠身,但毕竟也是世家之女,面上看不出丝毫慌张,仪态大方。
清欢上前扶着母亲,言云和锦言紧随其后。
门口等候着的侍卫见到她们出来,拱手向孟夫人道“孟夫人,毅王妃念叨着好久不见孟夫人甚是想念,今日来园子得知孟夫人在休养,便想请夫人过去叙叙。”
孟夫人微微颔首,一行人跟着侍卫往行宫方向走去。路过行宫侍卫并未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去,跟着身后的一行人也不敢多问。
过了行宫往东一小会儿,是行宫外的一座偏殿,向姑姑看了看心想,毅王还是个知分寸的,没有进入行宫而在偏殿落了脚,至少让人在礼数上挑不出礼数错来。
在殿前,侍卫对向姑姑说“姑姑请留步,毅王妃吩咐了,只让孟夫人偕姑娘们前往叙旧,闲杂人等勿要入内打扰,姑姑请回吧,等会儿我再将孟夫人她们送回那园子去。”
向姑姑听了此话,屈了屈膝浅浅一笑道“陛下命我来此伺候孟夫人,奴婢不敢违抗圣命,奴婢在殿外等候便是。”
那侍卫一听向姑姑的话,面露难色,但若真是圣命如此,他区区一个小侍卫也没胆子敢违抗,于是只能折中道“那小的先送孟夫人进殿,稍后将姑姑带到一旁的小厢房中等候如何?”
向姑姑微微摇摇头,“奴婢还未曾人老昏花,就在殿外候着即可。”字不多,话却挺重。侍卫见她如此坚持,也不敢再违和,手向前一伸道“孟夫人,几位姑娘,里面请。”
向姑姑对着孟夫人微微颔首,眼神笃定,好似在宽慰道「莫怕,我在外等着。」
孟清欢紧了紧母亲的手臂,孟夫人轻拍女儿的手背,轻声道“欢儿,我们进去给毅王,毅王妃请安,自从太后的春日宴后,的确再也没见过王妃了。”
此话虽轻,成功让在前带路的侍卫后背一紧。前有陛下后有太后,不可小觑。
言云和锦言随后跟着,路过向姑姑时,向姑姑轻轻拉住锦言,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手腕上的一串木珠手串套在锦言手腕上,用力握了握锦言的手。
锦言不敢多问,手腕上的手串还带着向姑姑的余温,好似给了她一些力量,她挺起脊背一步步稳稳向前走去。
殿堂内明亮通透,毅王和毅王妃端坐在主位上,悠闲地喝着茶。
孟夫人带着孟清欢走上前,停下。朝毅王和毅王妃恭恭敬敬行了大礼“臣妇/臣女给毅王、王妃请安。”
毅王抬抬手“孟大人现在可是陛下的功臣,本王可不敢让孟夫人,孟姑娘受累,你们起来吧,赐座。”
孟夫人和孟清欢闻言从地上起身,宫女引她们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言云和锦言还跪伏在地上,没有毅王的允许,她们也不敢起身。
毅王好似没见到她们般,对着孟夫人笑着道“孟夫人,我这王妃在王府中整日挂念孟夫人身子如何,本王不堪其念叨只得带她来西郊会会孟夫人,希望不会打扰到孟夫人的清修。否则陛下万一怪罪下来,本王可担待不起。”
孟夫人见毅王对跪伏在地上的言云和锦言视而不见,心中知晓这次可能毅王是要来找大麻烦了。于是她站起身,走到言云和锦言前面,端端正正地跪下,清欢见母亲下跪,连忙走到母亲稍后一侧,与言云和锦言跪在一排。
毅王不悦地发出“啧”一声。
“臣妇何德何能让王妃如此惦念挂怀,臣妇身子一直病仄仄,去年托女儿清欢的福,她遇见了位好郎中帮臣妇治愈,故而今年才能有幸参加太后的春日宴,在那宴席上臣妇远远见过王妃的绝世风华。回府后还与夫君夸赞毅王好生有福气,夫君笑着说有次曾听陛下提到过,说毅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孟夫人毫不怯懦,背脊挺得笔直。
这话说得温婉却不失力道,言明自己曾一直卧病在床,自然是没法应酬,只是在春日宴上远远见了一眼,与王妃也并无太多私交,王妃无端挂念肯定事出有因,并非他们口中这么单纯。其次把握好分寸将王妃夸了一通,那位女子不爱听自己容貌绝艳,同时又暗暗道出陛下对自家夫君的器重。
毅王何等人精,岂会听不出孟夫人的言外之意。他“哈哈哈”大笑几声,右手揉搓着左手手掌,笑着道“本王倒未曾听过父王如此说过,不过也对,本王有幸娶了王妃,的确夫复何求。好了,你们都起身吧,万一被有心人传了出去,还以为本王要欺负你们。”
跪在地上的四人,再次叩谢“多谢王爷,多谢王妃。”
虽然快到初夏了,但坚硬的地面上跪久了,锦言起身时觉得膝盖酸痛,但她也不敢冒然去揉那酸痛处。
毅王端起茶盏,悠闲地吹着茶沫子。毅王妃见状,笑着说“今日真是凑巧了,两位姑娘也刚好来看孟夫人吗?我们前几日才在江府见过,两位姑娘不会忘了吧。”
言云和锦言连忙起身,两人同时屈膝,言云回道“王妃风华绝世,见过之人哪会忘记。今日是应清欢姑娘邀请前来说说贴己话。”
毅王妃笑着道“你是侯府二房大姑娘沈言云,不愧是沈老侯爷的孙女,气度谈吐都不凡。”
“承蒙王妃错爱,言云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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