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心虚好假啊。”方止宁的眼神就像是在问她是在把自己当傻子吗，“算了，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你也不是我们神医谷的人，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林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两声：“被看穿了啊。”
“你心虚的样子还挺明显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你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其实是藏不住事情的，只要仔细一点就可以发现你脸上细微的表情。”方止宁勾了勾唇角，林瑾身上有秘密，虽然不能猜到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情绪还是能察觉到的。
“是吗？”林瑾倒是不知道这个，就算知道了也不打算改，“其实大夏找回来了一位公主，可是身体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后面我可能需要请你帮忙。”
“只是帮忙看病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还是得先好，我们终究只是凡人，不会仙术，并不是什么病都能治，什么样的人都能救回来。”方止宁对给人看病什么的都不会拒绝，就是有些人总是会将神医谷给神化，以为神医谷就是无所不能的，只要神医谷愿意出手就必须要将人救回来。
“我当然明白。”林瑾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谁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更何况医者比谁都希望自己能将病人治好，但是不代表有悬壶济世的心，就不会遇见无能为力的情况。
方止宁守着药锅，除了抓药之外其他步骤她都不放心其他人。
林瑾盯着她，大概是因为总是失败，所以方止宁整个人身上都带着疲惫：“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止宁，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方止宁天分或许真的不如屠怀宁，可是方止宁从始至终都有着一颗医者的心，在屠怀宁眼里很多没有必要的考虑的事情在方止宁这里都会被纳入考虑。
“你错了林瑾，没有多少时间了。”方止宁苦笑。
“为什么？”林瑾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怎么会没有多少时间了，“是谁在等着这副药吗？”
方止宁耸肩：“不是，是再改不出来，我就要放弃了，我不能把时间都用在一个一直改不出来的药方上，这世上还有很多身患疑难杂症的人，在这个药方上面耗费几年的时间已经够了。”
几年就为了一个药方是她的极限，更多的时间她也没有了。
“也对，做不出来的题就先放在一边，等后面有思绪了再回来做这道题也可以。”林瑾听到不是谁急着用这副药才松了一口气，“我这边也经常遇到难题，我也是这样做的。”
“而且，或许你可以问问怀宁呢？”林瑾说完愣住，昨日方止宁好像就说过不想要别人插手，“我也只能这样建议，毕竟有能力帮你的应该只有怀宁他们。”
方止宁揉了揉太阳穴，林瑾到底为什么会以为他们那冷漠残忍的小师妹会花时间研究这个药方：“你还是不了解小师妹。”
除非小师妹自己愿意，不然谁说什么都没有用，他们的小师妹向来都是软硬不吃的。
“不对，应该说，不是谁都能让小师妹心软的，反正我不能。”
林瑾总觉得方止宁声音里透着些许难过，可是难过什么她不清楚，或许是难过两个人同门十几年的情谊，但是在屠怀宁那里依旧是外人，又或许难过明明师出同门却不同道。
“止宁？”林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方止宁。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好像在可怜我的样子。”方止宁觉得这样的眼神最烦人了。
林瑾讪笑：“没有啊。我是看你好像有点不开心，所以在想该怎么安慰你。”
“谁让老天那么不公平。”方止宁用棍子扒拉了一下柴火，调整火势，“你要是我，你也得觉得太不公平了。”
林瑾嘴角抽了抽，方止宁已经是很厉害的人了：“你不应该不抱怨这个才对吧。”
“不对不对，学海无涯，医理是钻研不完的，你觉得我已经很厉害了是因为你不知道这其中的深浅，只有亲自尝试才会明白我们这根本都不算什么，还有很多我们治不了的疑难杂症。”
林瑾想想好像也确实是这样，当你以为学完这些已经知道的就是尽头，然后你就会看见更广阔的存在，就像丈量完地球的人类就开始探索太空。
“那你每天喝那么多药，真的不会有事情吗？”林瑾昨天去方止宁的院子闻到那药味就知道肯定每天都在煎药，要是这么多药都喝下去，真的没关系吗？毕竟是药三分毒。
方止宁轻笑：“没有人试药，怎么知道药方有没有用，要不然你给我试药怎么样。算了算了，你要是死了柳正青和小师妹要和我同归于尽。”
唉，真是可惜，要是萧长乐没离开就好了。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你还是快点走吧，看着你这样无所事事我好烦。”方止宁看着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药草向自己走来的学生，她看林瑾的眼神充满了杀意，“我现在不喜欢你这种闲人，你快消失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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