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摇：0分？我？我0分？
原本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家纷纷看向倒数第一。
南淮中学创校三十多年，从来没有0分先例。
正常来说，就算是随便在答题卡上踩一脚，也不至于考0分吧？
这姐果然真是遥遥领先……
当事人的神情冷静，转身走出去。
“等等我。”李懿顾不上看自己的成绩，连忙拨开欲要围起来的一群同学，小跑跟了上去。
于是，就出现了以下的画面。
她追，她逃。
李懿紧紧挨着阔步往前走的人，看到不是回教室的路，紧张问道：“扶摇，你要去哪？”
这架势看起来不太妙。
要不要报警啊？真的很想报警。
“没事。”秦扶摇凭借大长腿的优势，走路带风，又快又飒，一边回复道：“我去综合楼吹吹风。”
别看她表面云淡风轻，实际上是简直恨不得仰天长啸，再怒骂两句。
知道地中海玩不起，不知道这么玩不起。
直接打个0分，真把她当成可以随意捏上一把的软柿子了？
“啊喂！啊喂！”
“扶摇你别激动啊！不过一次考试。”
李懿迅速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紧张到颤音都出来了，劝说道：“就是一次考试而已。”
“成绩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你放心。”秦扶摇有些哭笑不得，“别想太多了，我没有这么想不开。”
敢情这妮子是担心她上综合楼的楼顶吹风……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也不是不行。
俗话说得好，一跃解千愁。
李懿全然是亦步亦趋，没有半点松懈，满脸谨慎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去综合楼？”
“找校长。”
“校长？！为什么要找校长？”
秦扶摇看了眼初升的太阳照过来，便自觉往阴凉的树下走。
眼前飘来一片即将落叶的绿叶，她微微抬手就接住了，不紧不慢道：“去讨个公道。”
这件事没有赔礼道歉很难收场。
李懿懵懵的，“为什么要去讨公道？”
“小朋友，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秦扶摇说着，顺带瞥了一眼两步并做一步在走的人，下意识放慢自己的步伐。
小土豆，真可爱。
“为什么说我是十万个为什么？”李懿问出来后，才意识到问的是废话，紧急将话题掰回正确的轨道。
“这不是重点啊扶摇！你为什么要去校长办公室讨公道？”她说完，又一惊一乍道：“是不是谁对不起你了？我去揍……去走访一趟。”
这一激动就毛毛躁躁的性格果然难改。
“……”
十分钟后。
秦扶摇独自站在校长办公室内。
校长是五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一张圆润的菱形脸，眼角的细纹分外明显，两鬓斑白，看上去既和蔼又精明。
他背后的墙壁上挂着“廉洁奉公”的牌匾。
待秦扶摇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
“嗯……”校长轻抿一口热茶，将茶杯放置在桌面上，随后语重心长道：“扶摇同学，你月考成绩无效这件事并不是刘主任所为，而是全体领导共同商议做出的决定。”
说实在的，他没料想到还有学生敢“硬闯”自己的办公室，如此离经叛道的学生，着实是让人忍不住心惊了一下。
“？？！”
敢情缺德不止地中海，还有全体领导。
秦扶摇真的气笑了，用舌头顶了顶上颚，尽量克制忍住自己一触即发的精神病。
她的眉眼低垂，冷静询问：“为什么？”
“因为你数理化考了满分。”校长说着，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蔑视。
这次的月考是八校联考，数学考得比较难，能解出来压轴题的学生寥寥无几，所以秦扶摇这样惨绝人寰的差生，绝对不可能考到满分。
其中的水分不言而喻。
学校领导之所以没有做出通报批评处分，也是知道秦扶摇家里的背景不容小觑，才采取了宽容处理。
结果这刺头偏生不识趣，硬要往枪口上撞。
秦扶摇干脆上前两步，厉声问道：“满分怎么了？现在考满分是什么很丢人的事吗？”
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
18岁-100岁正是人类怨气大的时候，要是给她惹急了，真的会平等扇每个人大嘴巴子。
校长看她还是不知悔改，反而理直气壮的模样，暗自在心里摇了摇头。
他整理手上的腕表，随后投去压迫的眼神，“这次月考的数学没有满分，你的满分是怎么得来的，想必你心里也有数。”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偏偏染上了虚荣。
“……”
秦扶摇就算再愚蠢，也明白了这言外之意，无语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作弊？”
真是离离原上谱。
现在连校长都可以随意污蔑学生……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再癫一点。
“你心里有数就行。”校长举起茶杯。
“扶摇，作为校长，我有义务提醒你一句，你哪怕没有好成绩，为人处世也要具备最基本的诚实守信。”他说完，又喝了一口茶。
既然长辈没素质，那就不怪她了。
秦扶摇眉眼一弯，露出甜美的笑容，侃侃而谈道：“校长，您年纪大了可能不知道，现代社会已经不流行蛤蟆指点人类了。”
“噗——”
校长刚入口的茶水倾数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他一边咳嗽一边找纸巾。
大逆不道！真的是大逆不道！
校长拍案而起，怒斥道：“秦扶摇！你简直没半点学生该有的样子，别以为靠关系进来就可以目无尊长了。”
“哦对，秦家的事，我也有耳闻，你真觉得学校现在不敢开除你吗？”
秦扶摇无所谓地掏了掏耳朵，“我不知道学生该有什么样子，只知道为人师表不应该是您这样子。”
“开除我当然可以，但是麻烦找出我作弊的证据……您知道的，现在的互联网很发达，我不介意和您鱼死网破。”
她慢条斯理说着，拉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还惬意地翘了二郎腿。
校长起立，我落座。
在比癫这一块，从来没人比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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