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没剥削你继续跳舞的权利已经是我最大的退让。”
沈蔓声音冷而沉，为数不多在姜筠面前展现出对待下级的压迫感。
尽管姜筠早有预料，但当沈蔓这么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感到难过。
“为什么不行？我学跳舞也能考上全国最好的舞蹈院校，我不是三分钟热度，我热爱跳舞好多好多年了。”
“你可以把跳舞当成一个爱好，但你不能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高考有多重要，不需要我再跟你强调，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我怎么就胡闹了，怎么又浪费时间，我一没耽误学习，也不是混日子，为什么不能艺考！”
“没耽误学习？你上次考108名难道不是因为跳舞放松懈怠了吗？”沈蔓反问姜筠。
“不是！”姜筠不知道怎么跟沈蔓说，她又不能说自己重生了。
“反正我不管，高考是我自己的事，我有权决定我要怎么走，我希望您能尊重我的决定！”
姜筠不想跟沈蔓发生争执，但又无可避免。
“姜筠！我看你是大小姐的生活过得太舒服了，不知道外面这个世界是怎么样。”
“这世界有多少有梦想但食不果腹的人，那些忠于民族舞，忠于一个小众舞种的人，有多少人出头了。”
“姜筠，你该庆幸你是姜家的孩子，但我们不可能庇护你一辈子，总有一天你要能独当一面。”
姜筠无法反驳，这样的话，姜筠听过旁人说过许多次。
说她姜筠命好，出生就在罗马，要什么有什么。
基因是一顶一的好，不费劲就可以考第一考名校。
从小锦衣玉食，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以后要成为舞蹈家也有姜家捧着，实在不行，就回家继承家业，甚至连个争家产的兄弟都没。
如果不想继承家业，不想操心，也能为她寻得最好最优秀的结婚对象。
她只需要像个公主一样坐在宝座上，就有人为她奔走操劳完平凡人望尘莫及的一生。
姜筠也知道自己命好，但她不想活得像芭比娃娃。
她是个鲜活的人。
双方沉默许久，沈蔓似乎狠下心来，通知姜筠：“你还小想不明白，等你没有限额的银行卡刷不出钱，处处都要花钱的时候，你就明白为什么。”
“你想明白来找我，我给你解冻银行卡。”
沈蔓看了眼表，“明早美国分公司还有会，我现在去机场，照顾好自己。”
……
和上辈子一样，谈完这件事，沈蔓就停了姜筠的卡。
姜筠十分平静，反正上辈子也是这么过去。
她还记得江言礼怕她过得太惨，暗地里偷偷资助她。
姜筠笑了，只是这个笑容短暂还有些勉强，等王妈做好饭的时候，姜筠对着一大桌子沈蔓爱吃的菜，一个人吃了一碗饭。
吃饭之后心情更差，她出去了，没坐家里司机的车。
别墅区离地铁比较远，姜筠还骑了一段路共享单车才到地铁站，她坐地铁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过体验感还可以，不会堵车。
坐到林翩月家小区附近的地铁站，姜筠又走了几百米，到达小区楼下，总共耗时半小时。
她弹了个视频电话给林翩月，林翩月看到姜筠坐在她家楼下的秋千上，鞋都没换，噔噔蹬跑下楼。
十分钟后，她们坐在便利店门口的位置，一人捧着一桶关东煮。
姜筠夹起一块萝卜，啃了一口，“月月，你有想过以后学什么专业吗？”
林翩月学的理科，毕业后从事设计工作。
林翩月想了想，“没想好，我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等高考完看多少分再决定学什么。”
这么说，林翩月学什么专业也是概率事件。
“你呢？你是参加高考吗？”
姜筠摇摇头，“艺考。”
“是舞蹈方向吗？那你一定能上最好的舞蹈学院。”
“我妈不同意。”
林翩月终于明白她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不过没关系，没人能动摇我的决定，她冻结我卡也没用。”
“阿姨她冻结你卡了啊？？”
“那我今天还花你的钱吃关东煮……”
姜筠被林翩月逗笑了，“关东煮能花几个钱。”
姜筠搭着林翩月的肩，“不过以后，你可能要跟我过坐地铁上下学的日子了哦。”
“刚好我有伴了！”
她们很快就从压抑的情绪中走出来，林翩月拉着她聊天。
这会儿林翩月的八卦属性已经彻底激发，她讲起几件事还引经据典地翻起学校表白墙。
刚点开来，就看到附中表白墙有了新的爆帖。
林翩月看了眼，立即揽着姜筠的脖子去看。
“傅青隐辟谣了！”
“啥。”姜筠刚戳了颗鱼蛋，险些被林翩月弄得喷出来。
“快看，傅青隐亲自下场辟谣，他没有要和万嘉熙联姻！”
“啥？！”
姜筠接过手机去看，聊天截图里，傅青隐的ID和头像完全暴露，没有任何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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