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灵说道：“当然先把外面那具鬼躯给占据，打上你的鬼符印记。”
方雨睁开眼睛，眼见竺巍还眼巴巴等着，想听听方雨怎么评价这个功法，是不是有问题。
“你这功法没有问题，不必害怕。”
他先安慰了一句，这才又问道：“我花了五天时间才入门，是不是很一般？”
“鬼道本来就极难修炼，道友能五日入门已经很好了，甚至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你别不是心里笑话我吧？”
“真不是。能修炼鬼道的人原本就百万分之一的概率，哪怕千辛万苦挑选出来一百人，最后两三年下来，真能入门的也就两三个，剩余的个别人死亡之外，我们只能将他们送出山门。
而且，还是配合各种天材地宝，不然很可能一个都修炼不成。”
“那样，鬼道宗门岂不是人员稀少？”
“确实如此，就拿我们鬼灵宗来说，人数很少有超过五十人的时候。有的宗门还经常一代单传，有传承断绝的可能。”
方雨听了也觉得正常，生灵世界修炼鬼道本来就违规了，又怎么可能壮大。
因为想要壮大就必须有那个环境，这就侵害了大家都利益，被划入旁门左道范畴。
个别旁门左道之人为了力量太过凶狠，修仙者自然是见一个杀一个，管你无辜与否，鬼道就该杀。
如此说来，他五天入门，那真是一个天才了。
一个修仙者去修鬼道，那就是等于转换立场门庭，其中的困难难以想象。
他也是靠着底蕴雄厚，才能硬扛死气的消耗。
“你在这里休息，我去那边修炼。”
方雨说着走进大阵之中。
一进入大阵，死气浓郁了百倍不止，已经隐隐有了鬼气的雏形，看样子这鬼道躯体快要完成了，用不了多久就诞生灵性。
方雨直接就盘腿坐在旁边，指尖出现一个鬼道符文，悄无声息就飞出，落在鬼躯的肚子上。
就在这时候，鬼躯好像微微震动了一下，呼吸死气更加延绵悠长。
没多久，方雨又有一枚符文落在鬼躯的胸口，鬼躯又微微震动。
一天之后，方雨第三枚符文落在鬼躯的额头上，却被弹了回来，不能融入。
“器灵老兄，这怎么一回事，这符文属于精神符文，对应识海没有错啊！”
“因为这这鬼躯现在还没有开启识海，你用如此完整的精神符文，肯定不能进不去，就像大人的脚穿不上孩子的鞋一样。”器灵解释道。
“难道要残缺不全的符文？那就没有意义了，很可能最后成为别人的口中餐。”
“你不是有一个新意识还没有使用吗？现在放进去，直接占据脑海，然后温养成灵识。”
“如果那样，我还是我吗？违反生灵‘唯一’法则，很可能会出事的。”
“你是以身为种，天道管不到你，你还是一个。”
“天道是管不到，或者说发现不了，可天地肯定能发现，到时候引发的后果很难承担。”
“你觉得，在天地眼里，哪个你才是真的你？”
“什么意思？”
“别忘了，你是一个死过两次的人，第二次等于是你真的死了，这才能诞生新的意识。
新的意识可以算是你的延续，你的未来，它才是主角。”
“那我怎么办？”
“这不挺好吗？你就能好好修炼自己。了。”
方雨一直以方淼的身份行走，不管是世人认知，还是身上气息，或者天地认可，其实还是方淼这个身份。
现在更要让方淼走上舞台，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把空间中的意识放出来，一指点在鬼躯的眉心上，意识瞬间进入鬼躯脑海里面。
里面雾雾蒙蒙，都是精纯的鬼气，还有点点光亮念。
他知道，只要有一个光念化成意识，其它光念就会立即聚合过来，然后化成灵识，代表着独立的生命出现。
现在方雨意识直接进来，当然是他来进化成为独立生命。
见随着越来越多的光念融入，方雨顿觉头痛欲裂，意识就要被分解重组。
他本尊的精神力量立即传送过去，维持着不被扯断。
他知道，一旦扯断，那真就是一个独立生命，还是拥有他方雨一部分记忆的生命，这也太过可怕了。
就在方雨苦苦维持鬼躯脑海平衡的时候，鬼躯的境界也一步步拔高。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鬼道识海开海形成，身躯送来大量的鬼道精气，促使着灵魂的形成。
就在这将成未成、灵魂和意识还没有正式勾连的时候，一直看着大阵朦朦胧胧的竺巍，他变得昏昏欲睡，最后合上了眼睛。
眼睛一闭一睁之间，她眼眸已经没有了浑浊之色，非常清明，是完整的智慧。
“小辈，就凭你也敢夺取我的造化，简直不知死活。”他喃喃自语。
然后，就见他身体走出一个四不像的神魂，有龙角，有人头，有牛四条腿，还有一双翅膀……
林林总总，一眼看过去就是十几个宗族特征，至于细节之中还有多少种族，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古怪的神魂开始融化，变成魂液，最后被一颗光点吸收。
这光点的威势越发的强盛，最后忽然爆开，打开一个漆黑的空间，阴风阵阵，鬼气汹涌。
一道黑色闪光从空间里飞出，直接就隐没在鬼躯的头部，不见踪影。
随着空间的打开，数十个被亡灵控制的躯体这时候也爆开，化成一个个符文，围绕着鬼躯和方雨，形成一个大阵。
大阵形成的刹那，整座城的死气也变成了鬼气，这里彻底化成鬼域。
……
城外来了数万人，带来了大量的火油，可到底要不要烧，依旧是争论不休。
原因很简单，方雨在里面，烧死了怎么办？
公孙家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
而明朝廷这边，他们也有自己的立场，不灭了这座城，到时候蔓延到京城怎么办？
这里距离京城真不算远。
“洪长老，你公孙家不想背负骂名，又不想让我们烧，这到底是要如何？”何冲太监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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