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最后一个问题，你那个文件夹里还有什么？”
贺南风视力是退化了些，但不是瞎，看得见那文件夹里一片白中满是断断续续的黑。
祁漾低头看了一眼，眉心下意识皱了一下，大致翻了几下，才连着文件夹一起递给了他。
“有人想研究丧尸习性，希望你帮忙，我让他们拟了份问卷，你乐意就写，不乐意就算。”
贺南风接过，也翻了翻，瞠目结舌，难得地用眼神与表情传达出了他的想法。
这么多？
“刚好你打发时间。”祁漾想起什么，道，“平板里下载了手语教学视频，你可以学一学。”
贺南风找了找，抬头再要问的时候，人已经拖着轮椅回了工作台前，面前清出一片，只有一块巴掌大的元件。
“你会手语吗？”
“嗯。”
贺南风有些稀奇，这人周围似乎也没什么需要手语的地方，居然会学这？
不过看他一个学生物和医学的居然在那捣鼓一些电子元件，似乎会手语也不算什么。
应桓去叫了在外面挠墙的工程师和手捧奶茶和小蛋糕的私人助理小葛。
贺南风一边瞎填着那些问题，一边偷觑那边。
两个Beta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两个Alpha凑在一起交流，却有种大大方方的加密感。
隔了半个房间，贺南风每个字都听得清楚，但连在一起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连蒙带猜的，贺南风听出来似乎是在把什么东西尝试放大。
能让研究所这边负责人都暂时放下手里实验的东西，是什么？
沈湛叫那个Alpha“雷公”，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字，身高体型都在Alpha的标准之上，至少比沈湛看着高大强壮。
两人时有争执，每当这时候，气势上却是沈湛这Alpha里的小白脸更胜一筹，之后必然会有一段时间是沈湛在那说，雷公在那问或者干脆唯唯诺诺，像是被训了的学生。
等沈湛说完，雷公发表感想时，不认识的那个Beta就见缝插针地投喂。
这副做派让贺南风嫌弃无比。
他知道沈家很有钱，但没想到都末世了，沈湛还这么拿着大少爷的架势。
临近中午时，敲门声响起，进来一个Omega，怀里抱着个保温箱子，曲着腿抵着，腾出一只手来敲门，外面守着的几个士兵试图帮忙，都被她拒绝了。
Omega将箱子放到茶几上，视线根本半点没管旁边的贺南风，甚至可能也没在意过那个雷工和应桓，语调欢快地招呼起脸色阴沉的沈湛。
“沈博士，该吃饭啦。”
贺南风勾头去看，除了四份盒饭，还有三个玻璃饭盒，一个保温桶，特殊的显然是沈湛的。
应桓和雷公看了眼捏着眉心的祁漾，这才过来，笑着和这个活泼可爱的营养师打招呼。
“小芙，又麻烦你帮带饭了。”
“你吃了没？”
“顺手的事啦。还没吃呢，等会儿回去再吃。”小芙双眼弯起，笑成了月牙，小葛过来帮她一起开着饭盒。
两个士兵进来给贺南风解止咬器时，小芙才注意到了他，吓了一跳，手上一抖，汤差点洒到刚坐下的祁漾身上，应桓侧身挡住，也扶住了碗。
“丧、丧尸？”小芙脸色发白。
“他叫南风。”祁漾接过碗，指了下刚才私人助理坐的位置，“这边位置不够，你去那等一等。”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莫名让人安心。
小芙快速扫了一眼贺南风，低头把筷子和勺子拿出来放好，踟蹰了会儿，还是走开了。
贺南风卸了止咬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两个士兵站在他左右，防备着他随时咬人，祁漾让他们出去了。
茶几一圈的氛围略有些紧绷，期间谁也没说话，但也相安无事。
吃完饭祁漾坐着轮椅去实验室转了一圈，贺南风不想一起，祁漾也没强求，把人留在了工作室，顺带留了把指甲钳。
条约里其中一条，指甲不能保留超过一毫米，必须打磨光滑，抓真丝都不会起毛的程度。
门开着，士兵看着，贺南风气得暗暗磨牙，“咔咔”剪着指甲。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祁漾才回来，站在门口看了会儿目前装着乖巧憋着坏的反派，冲他招了招手。
“南风，过来。”
贺南风装聋作哑。
祁漾原地数了五个数，叹了口气：“算了。”
他这么轻易放弃，贺南风却猛然精神起来，在平板上快速划了几下，问：“你刚喊我做什么？”
“忘了。”
贺南风：“……”
贺南风：“你是不是在耍我？”
祁漾没搭理他，走到勤勤恳恳的雷工身边，接过他这段时间焊接的元件，尝试和桌上其他几个元件接在一起后摇了摇头，两人又转移到电脑上。
贺南风觉得无聊。
那几百道题他完全没有作答的欲望，手语学了几手骂人的就没了兴趣，完全没有“国际友好手势”威力大还普及率高，平板不能连网，他挨个点起了平板上的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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