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海是重案组经验最丰富的法医。
他的判断,从来没出过岔子。
捏开杜春花发青的嘴巴,仔细观察了一下口腔,林东海继续道:
“死者舌尖处乌黑,所中的毒应该是从口中摄入……”
张恪目光一闪,落到地下的几张白纸上,下意识的弯腰去捡:
“林叔,这些好像跟案子有关……”
没等他的指尖碰触到白纸,林东海突然出手,拍在他手腕上:
“别动!”
张恪脸色有些尴尬,自己不应该自作主张,乱动案发现场的东西。
林东海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拿出镊子,将几张白纸夹起来放进证物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子,你知道被害人是怎么死的?”
张恪愣了一下:
“林叔,您不是说,她是中毒么!”
林东海点点头:
“那你知道,凶手是怎么下毒的?”
张恪茫然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那几张白纸上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林叔,您不会是想说,导致受害者死亡的毒,就是……”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因为害怕,变得有些颤抖。
真要是猜的那样,林法医刚刚可是救了自己的命。
林东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凶手将毒下在纸上,再利用特殊的方法,导致两张纸之间粘在一起,最后故意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引诱受害者,让她下意识的用手指沾了唾沫揭开信纸,从而达到下毒的目的……”
林东海的解释,令张恪冷汗直冒。
他本以为,林法医打自己那一下,是在惩罚他胡乱动现场的物证。
没想到,人家那是在救他的命。
要不是林东海及时阻止,他很可能已经跟杜春花一样,躺在地上凉了。
“林叔,谢谢!”
林东海不置可否:
“小子,刑侦案件的凶手,比你想象中更加狡诈,稍不留神就可能着了他们的道,所以勘查现场的时候,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张恪真心诚意的点头:
“多谢林叔指点!”
林东海很欣慰。
难怪队长对他另眼相看,这小子身上确实有非常多的闪光点。
单是这份知错就改,虚心接受的态度,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接下来的现场勘验工作,张恪加了十二分小心。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里面有大学问,并不是自己在警校课堂上,听到的理论知识那么简单。
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想到这里,张恪感激的瞥了一眼顾南霜。
这女人还真不是故意针对自己。
相反,人家是在提携他。
后者读懂了他目光中的意思,傲娇的轻哼了一声,将头转开。
好吧,我收回自己的话。
顾南霜还是那个高不可攀的臭脾气。
现场勘查接近尾声,纪凡带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
“头儿,这女的是目击证人,杜春花中毒案,她从头到尾都在现场!”
顾南霜嗯了一声,两道目光冷电般落在那女子脸上。
纪凡咳嗽了一声:
“乔凤琴,这是我们队长,把你刚刚说的,再复述一遍。”
名叫乔凤琴的女子,脸上风尘气息颇重,听到纪凡的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哭丧着脸道:
“警官,小花姐姐的死,跟我没关系!”
顾南霜皱了皱眉,轻斥一声:
“没说跟你有关,你都知道什么,详细的跟我们说一遍!”
乔凤琴吓得哆嗦了一下:
“警官,是这样的……”
这女人生怕警方将杜春花的死,硬扣到自己身上,赶紧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警官,杜春花平常勾引了不少男人,我承认自己妒忌她,
可是天地良心,我是真不知道,那封信上面有毒药哇……”
顾南霜柳眉皱起,抬手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
“乔凤琴,你说有毒的那封信,是有人托你转交给杜春花的,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
“样子?”乔凤琴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那人戴着口罩帽子,我没看到他的脸,听声音的话是个男人,应该不会超过30岁……”
顾南霜再次打断了她:
“你能确定?”
乔凤琴的紧张情绪缓解了不少,闻言得意洋洋道:
“警官,我这辈子别的不敢说,对男人那是相当的了解……”
顾南霜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说那个凶手的体貌特征,扯那么远做什么!”
乔凤琴干笑一声,应了两句是,继续回忆道:
“那人比我高半个头,看着挺瘦的,穿一身军绿色的迷彩服……”
顾南霜大感失望。
乔凤琴给出的凶手特征,几乎符合大多数年轻男人的特点。
年纪二十到三十之间,体型偏瘦,这样的人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至于军绿色迷彩服,更是大路货。
好多农民工,都喜欢这种皮实耐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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