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的超市开在城郊，紧挨着一片荒凉的墓地。
白天，阳光洒在墓碑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夜晚，风穿过松林，发出低沉的呜咽。
超市偶尔有几个来扫墓的人顺路买点香烛纸钱，但大多数时候，店里冷冷清清，连苍蝇都懒得光顾。
李春是个倔强的姑娘，她不信邪，总觉得只要努力，总会有转机。
她每天早早开门，把货架擦得锃亮，门口还摆了几盆绿植，试图给这阴森的地方增添点生气。
可惜，绿植没过几天就蔫了，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生命力。
这天傍晚，李春坐在收银台后面，盯着门口发呆。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门洒进来，照在她疲惫的脸上。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赠送贺卡。
她记得小时候，每逢节日，妈妈总会收到几张贺卡，上面写着温暖的祝福。
或许，贺卡能让人感受到一点温情，愿意多来光顾。
说干就干。李春掏出手机，给闺蜜萱萱发了条消息：“萱萱，帮我挑点贺卡呗，我打算在超市门口送。”
萱萱很快回复：“行啊，我正好在商场，帮你看看。”
李春松了口气，心里多了点期待。萱萱是她从小玩到大的闺蜜，眼光一向不错。有她帮忙，贺卡的事应该能搞定。
第二天一早，萱萱拎着一大袋贺卡来到超市。李春接过袋子，迫不及待地打开。
贺卡的设计都很精致，有的印着可爱的卡通人物，有的画着美丽的花卉。
她随手抽出一张，翻开一看，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贺卡上画着一个小丑。小丑的脸涂得惨白，嘴角咧到耳根，
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更奇怪的是，小丑的眼睛似乎在动，直勾勾地盯着她。
“萱萱，这贺卡……你从哪买的？”李春的声音有些发抖。
萱萱凑过来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奇怪，我明明挑的都是可爱风格的，怎么会有这种？”
李春把贺卡递给萱萱：“你看，这小丑……好像在动。”
萱萱接过贺卡，仔细看了看，忽然笑了：“你太累了吧，眼睛都花了。这明明就是普通的印刷图案，哪会动？”
李春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小丑确实一动不动，只是那笑容依旧让人不舒服。
“算了，可能是印刷问题。”李春把贺卡扔到一边，继续翻看其他的。
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李春盯着那只蜗牛，眉头紧锁。它不像普通的蜗牛那样缓慢爬行，
而是紧紧贴在货架上，壳上布满了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
她伸手想把它拿下来，却发现蜗牛的壳异常坚硬，仿佛与货架融为一体。
“萱萱，你看这个蜗牛……”李春的声音有些迟疑。
萱萱走过来，低头看了一眼，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这蜗牛怎么长这样？壳上的花纹好奇怪啊。”
“我也觉得不对劲。”李春试着用指甲轻轻敲了敲蜗牛的壳，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敲在金属上。
“别管它了，可能是什么新品种吧。”萱萱耸了耸肩，“咱们还是先把贺卡摆出去吧。”
李春点了点头，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她转身去整理贺卡，却发现刚才那张小丑贺卡不见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把它扔在收银台旁边的，可现在那里空空如也。
“萱萱，你看到那张小丑贺卡了吗？”李春问道。
“没有啊，你不是扔了吗？”萱萱一边整理货架，一边回答。
李春皱了皱眉，心里更加疑惑。她蹲下身，在收银台附近仔细寻找，却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纸张摩擦的声音。
“你听到了吗？”李春抬起头，看向萱萱。
“听到什么？”萱萱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着她。
“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纸。”李春站起身，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发现声音似乎来自超市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陈旧的纸箱，平时很少有人去动。
“可能是老鼠吧。”萱萱不以为然地说。
李春却觉得不对劲。她走到纸箱旁，轻轻掀开最上面的一个箱子，顿时愣住了——箱子里堆满了小丑贺卡，
每一张都画着那个诡异的小丑，嘴角咧到耳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春的声音有些发抖。
萱萱走过来，看到箱子里的贺卡，也吓了一跳：“天哪，这些贺卡是哪来的？我们明明只买了一袋啊！”
李春伸手拿起一张贺卡，翻开一看，发现里面的祝福语竟然变成了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欢迎光临，死亡超市。”
“这……这太诡异了！”李春猛地将贺卡扔回箱子里，心跳加速。
就在这时，超市的灯光忽然闪烁了几下，随后彻底熄灭。
整个超市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过玻璃门洒进来。
“停电了？”萱萱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春摸索着找到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微弱的光束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她看到那只蜗牛不知何时爬到了收银台上，壳上的花纹在光线下显得更加诡异。
李春的手机光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蜗牛在收银台上缓缓爬动，
壳上的花纹仿佛在微微闪烁。她盯着那只蜗牛，心里莫名涌起一阵不安。
萱萱的男友小天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你们俩怎么这么紧张？”小天笑着问，顺手把红酒放在收银台上，“停电而已，超市的备用发电机很快就会启动的。”
“不是停电的问题……”李春低声说，目光依然停留在那只蜗牛上，“那些贺卡……还有这只蜗牛，都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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