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吴天翊照旧去了练武场,凌焰一身玄色劲装紧随其后,她本就闲不住,听闻吴天翊要去练武场,便主动提出同行,美其名曰“护卫世子安全!”
周虎正光着膀子练拳,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肌肤往下淌,拳风凌厉却带着几分无处施展的憋屈。
一见吴天翊身旁跟着的凌焰,他顿时愣了神——女子身着劲装,身姿高挑,黑纱虽遮面,却难掩那双清亮凤眸的潋滟神采,尤其是劲装勾勒出的玲珑曲线,让周虎这般粗莽汉子都不由得有些局促。
“周兄好身手!”吴天翊笑着走上前,将手中精致的虎头湛金枪递了过去,“昨日见你枪法练得扎实,试试这杆枪,应该会比你那柄铁枪趁手些!”
周虎这才回过神,目光在凌焰身上转了转,凑到吴天翊身边低声调侃:“世子,这位姑娘是……您的红颜知己?瞧着可真英气逼人!”
吴天翊闻言挑眉,却并未反驳,只是笑着拍了下周虎的肩膀:“先试试这杆枪吧!”
凌焰站在一旁,听着周虎的调侃,耳尖微微发烫,虽面上依旧维持着清冷的表情,凤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这小色胚竟没反驳?这般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又飞快掩饰过去。
周虎眼睛一亮,连忙接过来掂了掂——这枪杆由玄铁锻造,泛着冷冽的暗光,枪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虎头,虎口处镶嵌着赤铜,握感温润又不失沉稳,分量比他那柄铁枪轻了三成,却更显锋利。
他心中一动,握住枪杆顺势一抖,枪尖“嗡”地一声颤鸣,随即脚步一错,持枪在练武场中舞了起来。只见虎头湛金枪在他手中如臂使指,时而如猛虎下山直刺向前,时而如灵蛇摆尾横扫四周,枪影重重间,竟带起阵阵风声。
好一会儿,周虎才收枪而立,满身大汗却眼神炽热地走到吴天翊面前,摩挲着枪杆不舍放手:“世子!这枪太称手了!枪身轻重刚好,枪尖锋利无比,舞起来比我那杆铁枪灵动十倍不止!”
吴天翊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反应,伸手按住枪杆推了回去:“既然周兄喜欢,便送与你如何?”
孟七赶忙上前劝阻道:“小王爷,这可是您亲自用过的贴身兵器,跟着您征战过北蛮战场,怎能就这样轻易送出去!”
周虎一听这话,脸上的兴奋瞬间收敛,连忙将枪递回:“世子,属下失态了,这等宝物属下不能要!”
吴天翊抬手抚过枪身虎头纹络,眸光沉凝如渊,随即手腕微转,稳稳将枪推回周虎手中,声线清朗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良驹遇伯乐而驰,利刃逢英雄方鸣!”
“此枪随我征战北蛮,斩过敌将、破过敌阵,本就不该蒙尘于匣中!你既使得它如臂使指,便是它的新主,莫要再推托!”
此时凌焰站在廊下,看着吴天翊赠枪时的从容与气度,小嘴微微一扬,心中暗暗佩服——这小色胚竟能将这般贵重的兵器当作招揽人心的筹码?不过这分寸却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显诚意又不失威严!
与此同时,周虎却愣在原地,看着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又看了看吴天翊眼底那抹了然的温和笑意满是真诚的期许,激动得满脸通红,单膝跪地:“世子这份恩情,周虎没齿难忘!”
吴天翊上前一步,双手将他扶起,笑容里添了几分郑重:“只是周兄这般好身手,困在这山村练拳,未免可惜了这杆好枪,也可惜了你自己!”
周虎脸上的笑容瞬间黯淡下来,垂头道:“家父不让我涉险,只能这般了。”
“不让你涉险,是怕你重蹈覆辙,可他难道看不出,你这匹野马,本就该驰骋疆场?”吴天翊声音压低了些,“我燕藩有支‘破虏近卫军’,直属于我麾下,专司冲锋陷阵、护卫中军,眼下正缺一位勇猛过人的统领,我看周兄你,正是最佳人选!”
周虎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世子……您说的是真的?我能……能去军中领兵?”
“自然是真的!”吴天翊点头,“只是这支近卫军需得忠心耿耿、武艺超群,你若愿意,便需立下军令状,此生唯燕藩马首是瞻!”
周虎二话不说,单膝跪地:“属下周虎,愿誓死追随世子!”
两人的对话恰好被前来练武场活动筋骨的周靖远听了个正着。
这七日经吴天翊针灸汤药调理,他多年的旧疾已好了大半,精神也好了不少,便常来练武场走动。
他站在廊下,看着儿子眼中重燃的光芒,心中那是五味杂陈。
吴天翊早已察觉他的身影,转身拱手道:“周老先生,晚辈僭越了!”
周靖远走进练武场,望着吴天翊道:“世子为何要对犬子这般上心?”
“因为他是块好料子,更因为……”吴天翊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深邃,“晚辈敬老先生当年红河浴血、忠勇无双,更惜老先生明珠蒙尘、壮志难酬!”
周靖远浑身一震,脸色骤变:“世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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