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乎意料的答案令夏油杰一怔。
五条悟更是瞬间就炸了毛，“哈？你是不是刚出土，脑子还没跟上时代？你知道我是谁吗？监管局里有三分之一都是我家的人！你是说我家里派人来对付我？”
只有世那暗暗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这样吧……】
【咒术界的高层基本是由政府和御三家构成的。政府不算内行人插不了手，而御三家……】
【五条悟自己也说过，这一代的加茂家和禅院家都不太行，五条家又是只有他一人独大，他做什么别人都敢怒不敢言，到处传说他任性，他当然是咒术监管局的眼中钉了！】
【其实他实力这么强，本来就该有特权。但凡他有点争夺权利的意思，咒术监管局这个部门根本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可惜五条悟就是个大傻子，他乖得要命，只会嘴上抱怨任务多，但一直来者不拒，忙到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一年到头都没有休息日。】
五条悟：“……”
“悟。”夏油杰没忍住，小声问，“任务分配的原则，不是让与咒灵同等级的术师去做吗？特级咒灵也不是什么大白菜，你怎么会这么忙的？”
“我……”五条悟嘴唇张张合合几下，再一次炸毛，压低声音回道，“你去问世那啊！这种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老子怎么会知道！”
世那被两个大高个挡在外面，还以为他俩嘀嘀咕咕是在讨论要怎么审问冬虫祸根，就没仔细听，思绪飞到了外太空去——
【不过，明明这个冬虫祸根是被脑花派来的，却说自己是被咒术监管局派来的……】
【难道现在的脑花已经控制了咒术界高层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了一眼。
五条悟抬手弹出一个小小的茈花，冬虫祸根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烟消云散了。
夏油杰侧过身，皱眉自言自语，“咒术监管局？不太可能吧？”
五条悟双手抱臂，“至少我五条家是不可能的。”
【也不一定啊。】世那想，【反正你被猫盒关起来的时候，被高层发了通缉令，你家里也没人帮你说话；你尊重的夜蛾校长被高层下令处死时，你家里也没人反对。反而还跟加茂家一起，联名要求取消禅院家的御三家之名。】
五条悟：“……”
五条悟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我回家再问问看。”
夏油杰缓缓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真如世那所说——
当他和灰原都不在了，七海也退出了咒术界时，悟就是完全孤立无援的状态。
就算他以后成为了五条家的家主，是咒术界唯一的最强，也只不过是个为了咒术界卖命还不讨好的工具人。
他的学生们都还没有成长起来，没有人可以与他并肩战斗。
但是他的敌人却异常强大。
不管是千年前的最强两面宿傩也好，还是那个喜欢玩阴的脑花也好……
脑花……
夏油杰闭眼揉了揉太阳穴。
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脑花的真名叫什么。
但世那说脑花控制了咒术界的高层，夏油杰是不信的。
世那没有接触过，他不知道那些高层的老家伙们是多么精明，又有多么怕死。
脑花想要控制高层全员而完全不露出任何的风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夏油杰比较倾向于，脑花也许是与某位高层、或者是某个势力的高层达成了共识。
——考虑到他曾有个“加茂宪伦”的身份，这个势力大概率是加茂家。
他和加茂家为了某些共同的目的，正在进行合作，故意推动一些事件。
比如说……之前他收服胧绝时，遇到菜菜子和美美子的那个小山村事件。
比如说……今天的这个冬虫祸根事件。
还有未来那些令悟一年到头都忙不完的工作。
“你是该回去好好问问了。”夏油杰放下手，对五条悟说。
他和悟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他们现在光有实力，却没有势力。
如果没有人追随是什么事情也做不到的，实力强也只会成为别人手里的一柄工具、一把刀。
对付加茂家，光靠他们两个是不行的。
接下来要走的第一步，就是先从五条家的内部开始肃清起。
……
当晚回到东京咒专的，就只有夏油杰和世那两个人。
硝子从医务室出来时，刚好跟背着世那的夏油杰遇到。
她停下了脚步，打招呼道，“回来了？”
看到趴在夏油杰背上的世那时，硝子声音压低了一些，“世那又睡着了？”
夏油杰解释，“回来的时候没有时间合适的航班，所以我们就乘坐了新干线，用时比较久，他就睡了。”
硝子凑近，抬手撩了一把世那的刘海，看着世那安安静静的睡颜轻声道，“慢慢会好的。”
夏油杰点点头，“嗯”了一声。
硝子问，“五条呢？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夏油杰考虑了一下，“这个说来话长，这样，我先把世那送回宿舍，等下去活动室再慢慢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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