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名满身血腥的厂卫从阴暗的监牢中走出，他单膝跪地，向雨文忠禀报情况。
那锦袍上的斑斑血迹，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审讯的惨烈。
雨文忠瞥了他一眼，语气淡然：“有结果了吗？”
厂卫低头回答：“督公，这个谣言……源头来自东宫。”
“东宫？”雨文忠眉头一皱，手中的茶碗不禁捏紧了几分，“你确定？”
“督公，千真万确。”厂卫的语气十分肯定，“我们已经确认了多名宫人的口供，在严刑逼供之下，他们很快就招了。”
“消息的源头，确实是在东宫。”
“但具体是谁，我们不敢擅自定夺，还请督公明示。”
雨文忠站起身，眉头紧锁。
这事情似乎变得有些棘手了。
东宫，那是太子殿下的居所。
若是贸然行动，恐怕会惊动太子，甚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东宫之内，太子殿下身边的女人们争宠夺利，倒也不足为奇。”雨文忠心中暗忖，“只不过，这次的事情似乎牵扯到了太子殿下的子嗣，这就有些难办了。”
毕竟，除了太子妃武曌之外，一位婕妤，一位美人，都是怀有身孕的。
他沉思片刻，然后点点头：“咱家知道了，继续拷打，最好能掌握一些实质性的证据！”
厂卫面露难色：“督公，谣传本就是无根浮萍，难以找到确凿的物证，这……”
雨文忠双目一眯，透露出几分凌厉之色：“那你怎么看？”
厂卫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督公，为今之计，或许可以从东宫各女子身边的亲信、心腹入手审问。”
“但这样一来，势必会得罪东宫的娘娘们，还请督公三思。”
雨文忠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厂卫说得没错，但这一步棋走下去，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然而，他雨文忠何时怕过事？
更何况这是太子殿下亲自吩咐下来的任务！
西厂不管那些，只管忠于殿下便是！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就按你说的办。”他缓缓开口，“先从那些亲信、心腹开始审问。”
“记住，要做的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
厂卫应声而退，迅速消失在阴暗的宫廷角落中。
而雨文忠则重新坐回藤椅上，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杯轻抿一口，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每一步棋局。
西厂的效率向来不低。
尤其是在雨文忠下了半天内必须要拿到结果的军令之后，更是雷厉风行。
这不，东宫之内很快就多了一些游弋的厂卫身影。
由于平时厂卫们就常来东宫向太子殿下禀报事宜，所以他们的出现并未引起宫人们的过多关注。
雨文忠这次行动小心翼翼，人数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显得突兀，又能完成任务。
……
东宫之外。
一位大档头负手而立，面色凝重。
他领了雨文忠之命，要亲自审问东宫内各寝宫女子身边的侍从、仆人、宫女等。
但他并未急于行动，而是先派了一名得力干将前往太子妃武曌的寝宫，将此事详细禀报。
“启禀太子妃，西厂有要事求见。”
得力干将在寝宫外恭敬地禀报。
武曌在内室听闻，微微皱眉，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深知西厂的职责和权力，也明白这次求见必定有重要事宜。
于是，她示意宫女请西厂的人进来。
大档头在得到武曌的许可后，带着人前往寝宫外，恭敬地行礼：“参见武娘娘，卑职有要事禀报。”
武曌端坐于寝宫之内，隔着一道珠帘，她的声音显得沉稳而有力：“何事求见？”
大档头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最后恳请道：“娘娘，卑职奉督公、太子殿下之命，需对东宫内各寝宫女子身边的侍从、仆人、宫女等进行审问。”
“还请娘娘示下。”
武曌听闻此事涉及东宫内的事务，眉头微蹙，但很快她便作出了决定。
“既是西厂公务，本宫自然不敢阻挠。”
“你只管去办，但切记不可惊扰了其他宫人。”
大档头闻言，心中一松，连忙谢恩：“多谢娘娘体谅，卑职定当小心行事，不辜负娘娘厚望。”
说罢，大档头带着人退了出去，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接下来的审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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