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璟烨回到战王府的时候，女儿一诺已经入睡了，战王妃云栀还在等着他。
“王爷怎么脸色不太好？”云栀见璟烨的脸色惨白，赶紧扶着他去正厅。
但是璟烨转了方向，去了书房。
杨海自从纯孝皇后薨世之后，就一直在璟烨身边伺候，璟烨出宫开府之后，杨海成了战王府的管家。
璟烨和云栀落座，杨海奉上了两盏茶，轻声说道，“王爷，您先喝盏热茶。”
“本王和王妃、怀淑公主要带着小郡主去给母后上香，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回王爷的话，老奴都已经准备妥当，您哪日去？老奴提前吩咐下去。”杨海恭敬地问道。
“三日后吧。”璟烨直了直身子，“看完了母后之后，本王打算带着她们去久福寺为国祈福，一并安排好了吧。”
杨海应下，听到璟烨重重地叹息，云栀在一边柔声安慰，“王爷可是想念纯孝母后了？”
“可是她不想看到王爷您这么伤心难过的。”
璟烨沉下眸子，“你知道真凶是谁吗？”
云栀自然是知道，害死了纯孝皇后娘娘的姜氏和周氏，被陛下下旨诛了九族。
只是这件事儿是璟烨的心事儿，璟烨不主动说，云栀也不敢先提。
“王爷，妾不想您一直活在仇恨里，姜氏和周氏已经受到了应该有的惩罚。”
璟烨握着云栀的手，他知道云栀虽然与他一样精通骑射，别说是驻守边疆，就是上战场杀敌，云栀也会陪着他的，但是云栀性子还是有些单纯，在侯府的时候被定安侯和侯夫人保护得很好，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尔虞我诈，更何况是皇宫里的呢？
“当初她们害死了我的亲生母亲，还要嫁祸给母后，你猜，她们是为了什么？”
看着璟烨的眼眶泛红，云栀怎么能不懂，她们当初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着一箭双雕，为五皇子璟川铺路。
云栀很少见璟烨这么失控的样子，八岁就失去了亲生母亲，自己一个人在雪阳宫里长大，还要照顾年幼的妹妹，他这些年，肯定也是很不容易吧？
云栀靠在璟烨的肩膀上，听他细细地讲述着自己年幼时候的事儿，那是有亲生娘亲在的快乐的时光。
“母后不让我学习骑射，父皇说是因为舅舅，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我的舅舅，是个大英雄。”
“那日我和倾儿罚跪，倾儿直接晕倒了，父皇龙颜大怒，和母后大吵了一架，我也就是那个时候从凤仪宫搬到雪阳宫的。”
“那日秋猎匆匆忙忙的回来，看到母后虚弱地靠在父皇的怀里，那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
“小栀，姜氏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璟川，若是璟川本本分分的，他还能在这个世界上苟且偷生，但是若是他不本分，不管他是不是被人利用的，本王都不会给他活路。”
璟烨越说心里越难受，一边候着的杨海也偷偷地抹了把眼泪，在他看来，纯孝皇后娘娘就是最好的主子了。
云栀拍着璟烨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妾是王爷的妻子，不管王爷做什么决定，妾都会支持的，只希望王爷保重自己。”
璟烨拍了拍云栀的手没有说话，只是对旁边的杨海吩咐道，“派人盯着久福寺那边的动静，路上也都打点妥当。”
杨海应下，即刻去办了。
*
三日后，璟烨带着云栀、梓倾和一诺在宫里的奉先殿给纯孝皇后上了香之后，就带着云栀和璟睿、璟昌去久福寺为国祈福了。
这件事儿是经过永康帝的允许的，只是璟烨自己也不确定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便没有让梓倾和一诺跟着，云栀、璟睿和璟昌是非要跟着过来的，不管一会儿发生何事，他们总要一起面对。
从久福寺上了香，住持便领着众人去后院小坐。
璟烨在一间小屋子面前驻足，“这是皇奶奶之前的住处？”
徐太后从来都不避讳这件事儿，小辈们才敢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是，王爷幼时还来过呢，不知道您是否记得？”
战王璟烨的脸上，勾起了一抹浅笑，“自然是记得，最后一次来看皇奶奶的时候，母后正怀着睿儿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难怪弟弟不记得。”璟睿在一边也淡笑，在他的记忆中，皇奶奶一直住在寿仙宫啊。
“皇奶奶之前住的屋子是什么样的？能去看看吗？”璟昌现在已经十岁，但还是对一些事儿很好奇，跟在璟睿的身边，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去看看吧。”璟烨发话，带着众人正要往那边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迎上来。
少年一身灰色的衣服，手拿佛珠，对着璟烨几人拱了拱手，“给大皇兄、大皇嫂、三皇兄请安。”
在这个地方，叫璟烨和璟睿皇兄的，只有五皇子璟川一人。
璟昌没有理他，虽然璟川年长，但是他是正宫嫡子，他的礼璟川一个被抛弃的皇子怎么受得起呢？
“这便是五弟吧，多年不见，看着五弟一切安好，本王也就放心了。”璟烨睨了璟川一眼，语气里透着些疏离。
璟川微微垂眸，这几位嫡子相处得还真的是融洽啊，可惜璟烨还不知道是谁害死了自己的母后吧。
她们设计陷害，害死了自己的母妃，他们都该死！
“多谢皇兄挂念。”
“本王还要带着王妃和两位皇子去看看皇奶奶的住处，五弟请便吧。”璟烨说完这句话，带着众人就要走。
璟川行礼，看似是告退了，趁人不备的时候，拿着匕首直接冲了上来。
璟睿回眸，看到那匕首是冲着璟烨去的。
“皇兄小心！”璟睿快速地反应过来，用力推了一把旁边的璟烨。
璟烨和云栀不再犹豫，想以最快的速度打掉璟川手上的匕首，却看到他的匕首已经捅进一个人的胸口。
匕首刺进去的时候，还泛着锐利的光芒，这会儿整个匕首都已经染成了红色。
璟烨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重重地一脚踹到了璟川的肩膀上，璟烨用了内力，将璟川踹出几丈远，已经有侍卫们进来，将璟川拿下了。
“传太医去王府！”璟烨怒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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