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宝从棺椁里坐了起来。
她的目光，锁定在了洛长生身上。
“你是谁？”冯宝宝问。
“洛长生。”洛长生答道。
冯宝宝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显然，在她的印象中，没有听说过洛长生这号人物。
冯宝宝继续问：“现在是什么朝代？”
“新中国。”
“新中国？”冯宝宝脸上的表情，更加疑惑。
“新中国距离你所处的年代，已经过了一千多年。”洛长生说。
冯宝宝面露恍然之色，“原来如此。”
“难怪天道已经完成了更替。”
她一边说着，一边十指飞快掐算。
青色的道袍，让她看起来有种仙气飘飘的气质。
“不对……”
“旧天道竟然还有残留？”
“咦？是你？”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洛长生嘴角微微抽搐，“我叫洛长生。”
冯宝宝从上到下打量着他，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奇怪……天道更替到了这种地步，你身上残留的旧天道，应该不可能留得住才是。”
“这是什么原因呢？”
冯宝宝盯着洛长生，眼中有白色光芒流转。
看了一阵后，她面露惊讶之色，“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洛长生呼吸一滞，笑了笑，“为什么这么说？”
冯宝宝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我这双眼睛，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过去未来。”
“而你的过去和未来，却是一片混沌。”
“我有理由猜测，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洛长生不置可否。
“你的目的是什么？”冯宝宝问。
“长生，不死。”洛长生说。
“你体内现在有旧天道残留，除非遭遇横祸，否则的话，你将会和天道一样，不朽不灭。”
冯宝宝语气一顿，接着道：“前提是，你能留住身上的旧天道。”
洛长生听出了关键问题，“这么说，想要留住体内的旧天道，很困难？”
冯宝宝点头，“很困难。”
“随着新天道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加深，迟早有一天，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你的敌人。”
“除非你舍弃体内的旧天道。”
“不过这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事。”
“洛长生，你要知道，这是天道选择了你，而不是你选择了天道。”
“天道不想离开，你没有任何办法。”
洛长生若有所思。
果然，新旧天道之争，必须一方彻底消失，才会结束。
现在的问题是，旧天道赖在自己体内不出来了。
新天道，也在虎视眈眈。
重新造一个肉身，然后把灵魂移过去？
不妥……
先不说这个方法，能不能避免新旧天道相争。
仅仅是舍弃现在的肉身，自己就做不到。
把体内的循环换成新天道，同样可以长生不死。
但现在已经行不通了。
旧天道先入为主，引新天道之力入体，最后新天道之力都会被转化为旧天道之力。
所以，眼下只剩下了一个办法。
把新天道换成旧天道。
洛长生想起了那条黑色天道长河。
要把黑色天道长河变回金色，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咦？”
就在这时，冯宝宝惊讶了一声。
洛长生收回思绪。
“是你唤醒我的？”冯宝宝问。
洛长生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这还不明显吗？
读懂洛长生眼神中的意思，冯宝宝微微一笑，“我体内旧天道的力量，应该来自于你吧。”
“你能调用天道之力？”
洛长生点头。
冯宝宝一脸惊奇，“匪夷所思，简直是匪夷所思。”
“在新天道的主宰下，调用旧天道之力，还能安然无恙，我非常好奇，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你叫什么名字？”洛长生问。
他尝试过给这个冯宝宝搜魂，却失败了。
他也尝试过在内景里提问，不过关于这个冯宝宝的很多问题，内景里都没有答案。
洛长生猜测，这个冯宝宝尸解成仙后，就相当于在旧天道这边销户了。
听到洛长生的问题，冯宝宝愣了愣，随即恢复正常，“名字啊……”
“太久远了啊，我已经记不清真正的名字。”
“不过在我那个时代，人们都叫我青衣。”
洛长生看了一眼她的青色道袍。
青衣，是挺贴切的。
“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洛长生再问。
“你知道我？”青衣反问。
洛长生想了想，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抵在脑门上。
一团蓝色的光芒，在他指间浮现。
洛长生复制出了一份记忆。
这份记忆里，有洛长生对冯宝宝的了解。
以及关于天道更替的一些事。
当然，这份记忆洛长生是修改过的。
里面隐瞒了不少细节，尤其是关于他身上的一些秘密。
不过这份记忆，足够青衣了解不少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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