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从办公室出来迎面碰上了潘月伶，她成了季姐第二个审问对象，她脸上挂着学生时代被班主任叫家长的恐惧。
我朝潘月伶眨了眨眼睛，希望这能缓解紧张，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概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坐在过道尽头等潘月伶出来，不能坐太近，季姐会以为我在偷听，现在还是别惹她为好。
调查局人来人往，战斗留下的痕迹都被清理干净了，但调查员们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跟未知事物战斗心理上留下的创伤一时半会可清理不干净。
曲局长仍然认为盘查现场以及曲枫的绑架案是境外势力所为，他在开会时反复强调巡逻时碰上不明低空飞行物一定要尽快撤离，然后尽快联络总局。
当时季姐就坐在他旁边，一本正经的补充了很多细节，仿佛那架致幻无人机真的存在过一样。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季姐的业务能力，只是有点好奇她在路上遇到的麻烦，以及那个帮她解决麻烦的同行，同样的，这些我也不能宣之于口，以免惹她生气。
经过漫长的审讯，潘月伶总算出来了，我如释重负迎了上去，这明明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却能像多年好友一样交流。
“季姐没有为难你吧。”
“季姐她人很好，刚见面的时候有点紧张，后来她跟我聊了很多，并且询问我是否愿意去军校读书，还承诺由她们提供学费和父母的治疗费用。”
“作为交换条件，我必须在毕业后去她们那工作，不得离职。”
“那可是机关单位啊，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考不进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当场就答应了，签下了保密协议。”
“华鸢大哥，你不会怪我没有跟你提前说吧。”
“怎么会呢，这个提议和这些条件都是我拟稿的，你很有潜力，送到季姐那进修是一桩双赢的好事。”
“这些条件都是你为我争取的吗？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那你可不要忘了对大家的约定，请大家一起好好吃一顿。”
“当然，我已经预订了最大的包间，就在我家小区附近，老板娘人很好，知道是我要宴请救命恩人，提前打烊为我们拼一张大桌子。”
“时间定在明天晚上，我会提前通知大家，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一定。”
我坐在调查局的车上一路跟着潘月伶去了医院，她的父亲已经醒了，然后跟着她回到家，安排了几名女调查员在家陪同。
回到旅馆已是深夜，柴问他们的房间都已经熄灯了，老簿也回烛台里休息去了，我回屋躺在床上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企图将杂念挤出脑子，但是我失败了。
浑浑噩噩不知熬到几点才合眼，第二天醒过来已经临近中午了。
“华鸢，你醒啦，昨晚睡得好吗？今天早上八点就有人来敲门了。”
我先是一愣然后惊恐的看向老簿。
“别担心，不是王建国，是柴琳，今早她多买了一份早餐想要送给你，当时你还没醒，我告诉海瑟叫柴琳放门口了。”
我拿起桌上的手机，翻看是否有错过的消息。
十点左右潘月伶发来早安问候，提醒我别忘了晚上的饭局，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消息。
我长舒一口气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拿回那份早已凉掉的早餐，两个素包子一杯豆浆，平静的将它们吃完赶去调查局。
“华督察，早上好！”
从进门开始陆陆续续有多位面熟的调查员向我问好，前厅办事处的几位美女调查员也主动站起身朝我打招呼，心情多少好了些。
曲局长在我来的路上发消息，希望我能参加下午一点半的会议，并且表示可以按照我的时间修改会议时间。
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当即回复他一定按时到场，不必迁就我。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几十双眼睛瞪着我，多重凝视威力远超美杜莎的石化光线，不止是身体，心灵也被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会议室里大部分人看起来年龄都比我大得多，他们却在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直到曲局长率先打破沉默。
“我们的大英雄来了，别站那了，赶快过来坐吧。”
“曲局长，这是~”
“都是临近分局的兄弟，想要一起听你分享对抗境外势力的经验，你在电视台直播里喊的那几嗓子大家都看见了，不好推脱。”
“我在直播里求救有什么好看的，闹了这么大的洋相以后都不好见人了。”
“上面已经帮你消除相关直播录像了，过个一年半载这件事就能平息，不用太担心。”
“今天请您来，主要是想请您教教我们怎样甄别境外敌对势力，俗话说得好，不打无准备之仗，我们得先知道敌人怎么运作才能有效布防，您说对吧。”
“曲局长，您别这样说，教学谈不上，我知道多少说多少，说的不好大家别见怪。”
老调查员们纷纷拿出笔记戴好眼镜认真听讲。
手拿马克笔站在白板前的时候才意识到，寻颅者似乎没有普通人能看出的特征，在老簿的提议下我把停尸间那段经历添油加醋改编了一下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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