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瑛笑着，“我的傻闺女，都抽血了，还能有假。”
闻烟鼻涕冒着泡，被陈瑛拿着纸巾帮她擦了擦。
“烟烟，做妈妈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你呢，什么都别想，先把身体照顾好。”
闻烟靠着陈瑛的肩膀，“妈，我会的。”
闻思邈他们在江北办公室。
“烟烟，你是想静养，还是正常工作？”陈瑛问。
“继续工作吧，我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闻烟看向江北，搭在她肩膀的手轻轻用力，“听你的。”
-
她怀孕的消息在急诊，只有王晨知道，他俩在门口送走陈瑛和闻思邈他们。
“你应该去谢谢急诊的幸运儿。”王晨喝着饮料说。
闻烟举着拳头，跟王晨碰了碰，“中午我请客，吃什么请什么，没限制。”
急诊正常工作的闻烟，一切如旧。
可在神外的江北，就没那么好运了。他看着邮箱里发来的邮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江南的电话打断他的沉思。
“看到了？”
江北关闭邮件，“看到了。”
“去吗？”
“没想好。”
“三哥，闻烟怀孕了，刚刚确认的。”
在机场候机的江南抬手叫停给她倒水的小姐姐，“小四，你的福气来了。”
“其他事我来处理，你照顾好的你的小家庭。别的，不用操心。”
“好 。”江北沉声说道。
电话挂断后，江北又给陆一鸣发了信息，然后去了手术室。
急诊的闻烟刚把最后一个病人送去留观室，捏着后腰靠在护士台调整着状态。
远远看见陆一鸣提着餐盒东张西望地找人。
看到她后，大步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
陆一鸣虚虚扶着她，“姑奶奶，受人之托，来给你送饭。”
闻烟怔愣，“你也知道了？”
陆一鸣点点头，“何止啊，我连阿姨都找好了。”
啊？
医生办公室。
闻烟吃着喝着，又觉得江北太大惊小怪。
陆一鸣翘着二郎腿坐着，“昨晚那顿火锅，吃的大意了。 ”
“说说，早上送黄灿上班没？”
陆一鸣放下交叠在一起的长腿，“原来是我一叶障目，我宣布，今日起，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远超江小四。”
闻烟边吃边笑，“我是不是该说一句，是我的荣幸？”
“不过闻烟，作为江北的发小，我真的应该给你说声谢谢。你们久别重逢，绕了那么大一圈，中间又经历了那么多。
是你一直在给江北机会。”
闻烟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前尘云烟，希望今后都是顺心的日子。”
陆一鸣走后，闻烟靠着小沙发，手搭在小腹上。
“宝宝，能听到妈妈说话吗？”
-
孕期被重点保护的闻烟，适应了好久。
衡江第一场大雪漫天飞舞的时候，闻烟开始悲催的孕吐。当初蔺程程从温县带来的那些，原样给她送了过来。
蔺程程生完孩子后，丰腴不少。
因为有了孩子，两人见面的次数也不如之前频繁。
在青风花园，闻烟靠在沙发上，抱着垃圾桶不撒手。什么味道，都闻不了。
蔺程程在小区门口吃了碗牛肉面，就这些微弱的荤腥气味，都被闻烟嫌弃地吐个不停。
最后，还是她洗了手， 又去换了件毛衣才能坐到她身边。
“烟烟，你这是什么奇葩体质啊。上班没事，闲下来就这熊样。”
闻烟刚好点，这会儿躺在那儿，连连摆手。
“你这样，干脆住医院得了。那个环境适合你，真的。”
在给她煲汤的阿姨从厨房里出来，“烟烟，这会儿想喝汤吗？”
闻烟点点头，“我试试吧。”
蔺程程好奇，等阿姨把汤端出来，那小小的一碗，除了两块玉米，没有别的。
“这叫汤？”
阿姨笑着，“别的都喝不下，她只想喝这个。”
“你这样熬下去不行，难怪你越来越瘦。”
闻烟苦笑着，“也不是只吃这些，昨晚凌晨一点想吃麻辣烫，江北开车带我转到大学城，才找到那家。”
“当初看你笑话我，谁能想到你肚子里这个，才是讨债鬼。”
闻烟喝完那碗玉米水，又躺了回去。
江北从外面回来时，她就躺在沙发上睡着。
从她孕吐开始，江北都是先去对面换衣服，把自己洗干净才回这边。
这次也是，只是还没靠近她，睡着的人就醒了。
捂着鼻子让他站那别动，江北吓了一跳，“怎么了？”
“这什么味啊？”她蹙着眉问。
江北使劲儿闻了闻，“没什么啊，沐浴露洗发水，都是你买的。”
闻烟摇摇头，“不对。”
“怎么有股薄荷味？”
江北往后退了一步，“啊？我在那边刚打开一瓶漱口水。”
破案了。
闻烟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来去吃饭。
为了照顾她的胃口，阿姨都是听她的菜谱做饭。今天可能全是辣的，明天可能就清淡的只有拌黄瓜。
这会儿正吃着拌黄瓜的闻烟看着对面的江北，又开始哭起来。
“江北，我是不是太矫情了。蔺程程说，我是她见过最娇气的孕妇。”
江北赶紧把人抱在怀里哄着，“不矫情不矫情。”
闻烟哭声更重，“可你上一天班，都吃不好。”
“我吃的好，大鱼大肉也好，清汤寡水也行，都很好。”
闻烟这泪水开了闸，就真的止不住。
等她哭够了，又不饿了。
末了，江北连拍黄瓜都没吃完。
可就是这样的闻烟，在急诊时就跟没事人一样。
给患者清创，给病人检查，都不受影响。
她闻着医院急诊独有的味道，浑身清爽，并无半点不适。
王晨调侃她，“神外有意见了啊，纷纷反馈说江主任瘦了。”
想到这个，闻烟就觉得好笑。
“我只要离开急诊，孕期综合征就开始加重。看江北，哪哪都不顺眼。”
王晨把她往光影里推了推，“这光，挺适合你。”
“为什么？”
“因为会作的女孩子，在男人眼里是发光的。”
闻烟开始嘚瑟，那小表情忍不住得意起来。
“当然，这条仅限于江北。”王晨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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