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果儿身影即将消失在偏殿的拐角处时,灵堂又来了几位前来吊唁的人,所有人的注意力便又重新回到了灵堂上。
只因唐夫人的目光一直紧随着小果儿,这才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处瞥见那一闪而过,微睁开一条缝后又赶紧闭上的一只狡黠眼睛。
在小果儿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唐夫人的目光才落到方才守在灵堂小果儿身边,而现在守在偏殿门口的沈景身上。
“沈大人,这里面是我儿的灵堂,你却像个门神一样守在这里,如此无礼,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唐府不欢迎你们遵义王府的人,还请你速速离去!”
沈景看着眼前满脸悲伤,形容憔悴的唐夫人,没有将她话中的尖酸刻薄和愤怒怨恨放在心上,拱了拱手,说道,“唐夫人节哀顺变,只是王爷有令在先,命在下守护小果儿的安全,在下不得不守在这里。”
唐夫人冷哼一声,声音带上了隐忍地怒意,连目光都像是淬了毒的匕首一般,“八王爷为了强占一个女人逼得无辜之人惨死,也不怕遭报应?”
沈景冷硬的脸上,神情更冷了几分,“唐夫人丧子之痛,在下能理解,但是千万别丧失理智,若是口出恶言诅咒王爷,那可是重罪,唐夫人三思,切莫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来。”
“你……”
还真是八王爷养的一条好狗,说出的威胁的话都如出一辙。
唐夫人忍了忍,方又说道,“既然沈大人不愿离开我唐府,那就请沈大人找一个隐蔽的地方。”
沈景不动如松,拒不配合的姿态不用说出口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唐夫人心里憋的气又往下压了压,不停默念着大局为重,“沈大人如此做派,是唯恐世人不知道八王爷强抢民女,害死无辜之人的事情吗?”
沈景转头看向灵堂, 察觉到确实有来来往往前来吊唁之人,不停将疑问的目光放在他身上打量,他这才意识到他这样一副模样属实引人注目,不由皱了皱眉。
终于,在两人僵持之中,沈景做出了让步,“唐夫人既然明白八王爷心中所想,便知道这小果儿的重要性,倘若她在唐府中出了事,王爷定会让唐家上上下下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罢,沈景便朝外走去,远离了众人的视线范围,直到身影没入一棵茂盛粗壮的大树阴影后。
唐夫人这才满意,转身抬步迈入偏殿。
“你们都下去,在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人进来。”
“是。”两个丫鬟退出后,又想将门关起来,却被夫人给制止了,“不必关门,开着便好。”
丫鬟不明所以,但也十分听话地依言而行。
沈景虽听不清楚,也看不到那偏殿里的情形,但是看着敞开的大门,便料想唐夫人应当不会对小果儿做出什么不利之事。
小果儿听着屋子里的动静,睫毛颤了颤,却还是没敢睁开眼。
她不知道唐夫人若是知道她是装晕之后,又会对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毕竟,昨晚她对她可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她也去死的。
“我知道你是装的。”唐夫人毫无征兆地开口,打破一室静谧。
骤然被拆穿的小果儿,心中一紧,完全没想到唐夫人居然能看出她是假装晕倒的。
她长长的睫毛如同受了惊的蝴蝶抖动着翅膀。
小锅儿装不下去了,只得睁开眼,从榻上坐起身来,小心翼翼地看向对面的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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