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今只能眺望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凭什么？
自己一定要得到他！盛晗映眸中的摇摆不定逐渐沦为坚定，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起身朝自己府邸走去。
“快点！”万温玉催促道，他看着街头卖艺的人忍不住叫了声好，待表演结束后，万温玉将手上一个宝石戒指褪下来，给了打赏。
收钱的那个伙计虽然经常能收到贵人们大手笔的打赏，但一出手就是红宝石戒指的贵人还是很难得的，当下便连连道谢。
刚刚她们表演的是打铁花，熔化的铁水经过击打从高空落下，绚烂多彩，但为了群众的安全，周围空出了很大一片地，有些人趁人家还没过来就跑了。
万温玉看不过眼，就慷慨解囊了，却没想到收钱那个伙计对他连连道谢，还要拉着其他人来给万温玉磕头。
“贵人有所不知啊！我们杂技班子有一个女儿天生体弱，需要经常服药，可因着前些日没有什么收入，您今日可算是及时雨了，我必须叫她来好好感谢你。”那小二神色激动，想要去叫人过来，又怕盛浓二人偷偷走了，一时不知所措。
“没事，我们只不过是给出自己对表演的看法罢了。”盛浓好好跟她说，这才让人打消了念头。
二人胡乱转转就回了王府，余梓艾早就坐马车回了府。
而在她们不知道的地方，两个身形高大的女子，一人戴着一个面具，举手投足间都是迥乎不同的大气豪放。
人少处，“姐，京都可真繁华啊！就是我们莫奇城都不及它一半。”莫奇城是匈奴最大的城池，同时它也是匈奴与各国的贸易中心。
南地气候比起她们匈奴可谓是绿洲与荒漠之别，如果能南下牧马那就再好不过了。
世人皆知匈奴人逐水草而居，四时迁移，可谁又知道其中艰辛，牛羊能等人，但牧草可不能等，繁殖季她们既要应对野兽偷袭，又要顾着牛羊别走散。
一路上吃苦受累的，到达目的地后，又要搭帐篷，围羊圈，每天围绕牛羊走，不像大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丝绸纺的衣，有鲜美的菜肴。
呼延箫想想都觉得全身血液沸腾，一到冬日她们便要面临一次严酷的考验，南地的人们可以凭借贮藏好的粮食，躲在家中烤火，吃汤锅，她们匈奴部落实力弱些的部落一次寒冬总要折损几个人。
呼延卓看着眼前的场景，内心十分认同自己妹妹的话，“嗯，总有一天它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她们这次过来的目的，可不是单纯地觐见，大汗盘算了各部的粮食，发现不够过冬，想要同南边这个富庶的国家结亲，帝卿出嫁阵仗总不会低，她们要用这笔陪嫁养活匈奴子民。
南下牧马是多少代匈奴可汗的梦想，可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没有成功，物资短缺的她们与大景一直有贸易往来，可一旦涉及粮种，大景商人无论如何都不松口。
这让她们很是头疼，上一次觐见，使臣也曾提出要粮种作为赏赐，女皇面上不好拒绝，答应了，可她们拿种子回去才发现，大景人作了特殊处理，十颗里只有一颗能发芽，全部种了下去也才几亩而已。
她们原定是年底到京都，现在她们提前到不过是为了打探消息而已。
当今女皇膝下只有一位帝卿，宠爱非常，根据她们的探子来报，女皇未必会舍的儿子嫁到她们那苦寒之地去。
那就势必为了两国颜面，另择人选封为帝卿和亲匈奴，大汗早就料到她们会来这么一手，叫她们擦干净眼，在京都和那方势力达成联盟，为以后她们一举攻下大景做准备。
“走吧！回去了。”呼延卓对呼延箫说，她们现在明面上还在路上而她姐妹二人暂时藏身于匈奴在京都所设据点内。
今晚上绽放于京都上空的烟火，惊到了盛霜其，骤然想起往事，那时她还是一个努力上进的小青年，获得了公派留学生的名额，国外烟火难见，一般听到这种动静，下一秒防空警报随之响起。
有些运气差些的兄弟姐妹甚至还有炮弹落到他租的屋前，活生生叫人吓丢了半条命，想到这里她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拉着姜礼阑到院子里看烟火，烟火很美，光芒照到她身上时，她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不知怎么来了这鬼地方，新鲜劲下去后，她只剩无尽的空虚，心机谋算，工于心计，步步惊心，纵使这样她还是落到了圈禁府中的地步。
她想回家了，她真的想妈妈了，她不想当别人的妈啊！盛霜其想到最后被自己的不靠谱整笑了，孩子都生了，她说她不想当妈了。
幸好姜礼阑不知道她想的什么，不然这会子两个人全待在家，有的是时间闹。
姜礼阑此时完全没注意到盛霜其的不对劲之处，他全部的注意力全放在看烟火上了。
“真美好啊！”姜礼阑感叹出声。
“对，真想停留在这一刻啊！”盛霜其紧接着道。
“不过今日是什么日子呢？”姜礼阑询问出声。
“元宵灯会。”修竹说道。
去年的灯会，他还是姜家大公子，与闺中密友相携一同看灯会，猜灯谜，得了一个鼓励奖，店家锁送了他们一个栩栩如生的蓝螃蟹提灯，两个多年好友差点感情破裂。
姜礼阑不由得一笑，现在嘛，他是受妻主牵连的王君，连明年能不能出去都不知道。
“多亏你了，今年不用受累去逛街了。”姜礼阑同她玩笑。
“是嘛？那明年也别去了吧！”盛霜其听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反手跟他开了一个。
姜礼阑没好气白了她一眼，“夸你还是骂你听不出啊！”这人真是的，他今年没能去就不错了，明年也叫他搁家看，不可能，他只要还没死就要出去玩。
盛霜其嘿嘿笑了一声，“听出了，只不过是逗逗你而已。”她这一笑将连日来的挫折和疲惫一扫而光，脸上再次绽放出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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